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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淑妃进府时,皇上早被封了太子,身份已不同于往日。
周美人捻了块糕点,许是用力大了,糕点碎在了她手心,阿妤听见她低低的一句:“卓侧妃是为了救皇后才去了的。”
阿妤心中微沉,却还是不由得蹙眉:
“便是如此,那皇上……”
卓嫔谋害皇嗣,便是迁怒整个家族都可,皇上还亲赐卓府恩典。
说句不好听的,那卓侧妃救的是皇后,又不是皇上。
周美人打断了她:“你应知晓,皇后是庄侯府的嫡女。”
她又道:“唯一的嫡女。”
阿妤哑了声。
庄侯府,皇上登基前,手握重权,最重要的是其手中的兵权,然而皇上刚登基不久,庄侯府便主动交了兵权。
皇上初登基时,越王党羽作乱许久,多亏了庄侯府立下功劳。
阿妤想起一件事。
那时,她刚达京城,便听旁人说起过这庄侯府。
却并非甚好事,她听人说,庄侯府的嫡长子死于那场宫变之中,她进宫时,正是庄侯府挂起白绸的时候。
庄侯府如今只剩一个嫡子,应该说,再无其他子嗣了,嫡女入了宫,嫡子刚及十岁,全府的荣誉全靠庄侯爷一人撑着。
凉亭内寂静了好久,周美人才轻声道:
“你该知晓,皇上万分敬重皇后,不单单只因为她是皇后。”
谁都知道,为了皇上登基,庄侯府付出了多少,也都知晓,正是因为庄侯府主动上缴兵权的做法,彻底稳固了皇上的根基。
皇上虽薄情,却是个念恩的。
这一点,单从庄侯府如今的处境便可看出。
周美人心底清楚,只要皇后没有犯天大的过错,她的皇后位置都固若金汤,旁人无法染指一分。
这是庄侯府拼了命给皇后搏来的,旁人羡慕不得。
顿了会儿,阿妤轻咳了声,转了话题:“也不知今日这卓御女能不能进乾坤宫?”
“可不止你一人好奇,你朝外瞧瞧,多少人等着结果啊。”
阿妤转头,发现这御花园不知何时,人竟渐渐多了起来。
她听见周美人说:“这卓御女每日一次御前之行,都快成了这宫里的奇景了。”
话音甫落,就听见一阵击掌声,阿妤立刻和周美人对视一眼,眸子皆是惊讶。
阿妤忍不住讪讪地问:“这、这皇上不在乾坤宫?”
那卓御女去御前作甚?
周美人也有些意外,但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明黄色身影一群人越行越近,两人连忙起身行礼。
离得近了,阿妤才看清,皇上身旁还跟着一人。
“妾身请皇上、沈嫔安。”
封煜走近,看见两人时,也有些意外。
他走近,淡淡道:“都起吧。”
说罢,他亲自伸手扶起了阿妤,念道:“今日怎么出来了?”
阿妤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故意说:“许是妾身猜到皇上今日会来,才到这里候着的呢。”
她口中没一句实话,封煜顿时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轻斥:
“胡言乱语。”
这种疑似窥探帝踪的话,也是可以这般大咧咧说出来的?
阿妤连忙伸手捂住额头,故意作出一副娇娇呼疼的模样。
封煜收了手,懒得搭理她,他用没用劲,他自己最清楚。
两人动作间娴熟,让一旁看的人心底思绪莫名,沈嫔冷眼瞧着,忽然冒出一句:
“钰美人身子这是无碍了?”
这沈嫔对谁都是一副懒洋洋,冷傲得谁都不愿搭理的模样,也就唯独对皇上稍有不同。
她忽然出声,阿妤着实有些惊讶。
阿妤先是偷看了男人一眼,才放开捂住额头的手,看向沈嫔,轻声道:“多谢沈嫔关心,妾身身子如今无甚大碍。”
沈嫔轻抚了下发髻上的金簪,冷淡道:
“这般甚好,也省得娘娘每日请安时念着你了。”
阿妤微顿,莫名地看了沈嫔一眼。
这是在催促她前往坤和宫请安?
阿妤轻捏了手中的帕子,心底好笑,这沈嫔是否有些太多管闲事了?
但偏生她先前刚说自己身子无碍了,这下子再说推辞,难免有不敬皇后的嫌疑。
封煜早便不着痕迹地拧起了眉头。
阿妤仗着男人在她身旁,偷偷地勾住他的手,轻拉了下,焦急地催促着。
当初给她出主意的是皇上,如今出了篓子,她找皇上,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这番偷摸的动作,让封煜有些许的不自然。
这是在作甚?有话便说就是,这般偷偷摸摸的,让旁人看见,还以为他偏心于她。
心底这般想着,封煜却是握住女子的手,不让她再乱动。
他淡着神色,拧眉道:“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