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踪迹,据教导它们的老师说,对方在他走后也很快离开了,只是选择了为各乡镇送信的杂工任务。
而在那些本该很快死去的人之中,这个人却是活得最久的那个,不经意间,他偶然会想起这件事。
但即便如今,随着对方年岁的增长,那微不足道的努力也会彻底被那个现象拖垮吧。
男人思考着,却觉得大脑有些返空。
“............是啊。”他轻声道,心中却明白哪怕是自己也养不起对方,只会拖着两人一同去死。
迹绘现象。
只在少数人身上才会出现的邪异图案,一经出现就会吞噬持有者的精力,哪怕平日什么也不做,都会有一种浑身虚弱无力的感觉。
在这个国度被视作诅咒,除非是那些行迹诡异,面容虽然亲切,却会在口中流露出想要购买‘货物’的家伙,否则平常的民众几乎都对持有者抱持着厌恶的情绪。
通常的话,为了自己的存活,持有者都会加入官方,之后便消声觅迹,因此在那些行迹隐去的地点则流传着它们沦为实验品,被大卸八块的传闻。
但也有少数的人,哪怕自己即将死去,也不会选择加入官方。
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其中之一,缘由为何,他并没有问过,想必无非是曾被这个国家灭门的一些势力留下来的子嗣吧。
再度看向眼前显露决意的这家伙,男人的心中却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之前脑内的遐思被他瞬间抹去,心情复杂的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请让我再次确认一下,您确定要执行任务吗?”
他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口中虽然在做习惯性的提问,手中的笔却没有丝毫移动。
“...........是。”来者重重的点点头。
“...............”
“...............”
“................”他低下头,掩饰般的在白纸上书写着,那是他早已写惯的文字,然而,此刻他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甚至为此损毁掉了几张书写用纸。
来者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幕,黄叶般的眼眸中只是泛起一丝波澜,随之便彻底隐去。
“...........名字?”
“阿罗约。”来者沉声道。
“.........已经登记完成,阿罗约,任务是不可以取消的,你选择了一条险路。”
男人的语气变得低沉,他的头颅深深的低垂着,仿佛被纸上的文字吸引走了注意力一样。
“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阿罗约平静道。
而后,它裹裹身上的薄衣,转过身向着门外走去,在被清洗的一尘不染的地面上只有淡淡的白痕,却没有多少泥泞的痕迹。
“哥哥,永别了。”
最后只有一道轻微的声音在这略显狭隘的工作室中留下了尾音。
“.................”男人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眼珠中充斥着动摇。
然而,他也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去追逐的勇气。
因为那是他早已诀别的过去。
他的头颅深深的垂下去,身体开始了无声的抖动。
...............................
“那么,简单的报复就是这样了,混蛋,在愧疚中去抱你的美梦吧。”
走出陀户经典院专用的办事厅,它口中嘲讽着,声音显得极大。
过往的行人瞥了它一眼,眼中露出嫌恶之意,纷纷步伐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我又不臭。”阿罗约鼻尖微动,小声的反驳着。
它再度回头望了一眼,嘴唇微动,而后头一摆,猛地冲向了任务的地点。
这一次,不成功就去死!
“——————————”
“吼吼吼!!!!”
震天的轰鸣声在耳旁响起。
面色呆滞的阿罗约看着正极速奔来的爆烈恶兽,看着对方那足足有三个办事厅高的身躯,它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己右手上那有着锈斑的断刀,脸上不由露出了苦涩。
啪嗒,啪嗒。
在极速冲来的恶兽身后,不断掉下还在滴着血液的残肢,那是被其啃食后的外来者,在打定以集体的力量制伏对方的众人面前,恶兽毫不留情的击溃了这一想法。
‘曦色之地有角,如同野物。’
‘穷尽山林之地,有白霭作乱,其中有兽吼。’
‘北郊有丘人,攀附于墙,时常作乱。’
‘西角有长耗,如同泥沙,焚之不觉。’
不由得,近些年一直被记在心底的话语不断响起,那是一句句描述外界恶兽形象以及作乱范围的话语。
阿罗约仔细的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恶兽,心中却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
漆黑色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