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立刻送给高等道士,慕行秋走在路上的时候,申继先已经知道整个谈话过程。
“这算是互相了解的开始。”
“你要小心,对一个刻意保密的小组织来说,互相了解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现在的你,对龙宾会是一个巨大威胁。”
慕行秋笑了一下,突然想起戴着草帽交谈不太礼貌,他当了太久的道士,差一点忘了凡人的规矩。于是摘下草帽,放在身边,“他们害怕我泄密,还是害怕我暗害他们的性命?”
“他们共有七个人,你不仅知道了数目,还大致猜出了他们的换魂轨迹,所以你现在是少数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人。龙宾会和道统互相了解了几万年,尚且心存疑虑,而你们才只见过一面,他们只会感觉到可怕。”
龙宾会的换魂者已经习惯高等道士的注视。将这种注视当成阳光。无需戒备,可是突然之间,一双陌生的眼睛盯过来,他们当然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起码我们省下了互相试探的过程。希望以后我可以让他们放下戒备。”
“今天晚上皇京会有一场政变。你打算怎么办?”申继先换了一个话题。他已经给出该有的提醒,其他事情全要靠慕行秋自己了。
慕行秋从潘三爷那里得知政变一事,因此推测龙宾会的掌权者们没精力再对付一名道士。这是他之前有信心救出辛幼陶的最重要原因,“我买了一些草帽,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
送走爷孙二人,让他们避开即将到来的兵乱,这是慕行秋唯一的干涉行为,他的确不打算再做什么了。
“曲循规和他的家族是龙宾会多年来精心培养出来的‘奸臣’,这位大符箓师不负众望,想尽办法攫取一切权力与财富,已经大大惹怒了朝堂内外,通过这场政变,圣符皇朝又能延续一段时间,凡人的怨气也会大为减少。龙宾会的确更了解凡人,要是道统,绝对想不出这么复杂有效的手段。”
慕行秋不想对此发表看法,他早知道曲循规会是牺牲品,心中并无同情之意。
这只是闲聊,申继先端正面色,“我受十七位注神道士的委托,要对你的计划进行更多的了解。”
无论之前有多么自信,听到这句话,慕行秋心里还是轻松了许多,高等道士在考虑他的计划,这已是一个不小的成就。
“首座想了解什么?”慕行秋的语气也变得正式了。
“你希望每家道统——当然,除了望山——送给你十分之一的物资,包括法器、丹药、书籍、坐骑等等。”
“这支由道士组成的军队得有长久作战的能力,而且得尽量减少伤亡。在断流城的时候,十几名道士就需要数百件各类法器,普通的低等道士平时得不到这些东西,他们身上顶多有三四件法器,不足以与妖族开战。”
“你还希望各家道统从龙宾会每年的供奉之中再拿出十分之一转交给你。”
“只要三年,三年之后,我会自己想办法。”
“这样一来,你等于在九大道统之外另外成立了一家道统,说是退出,实际上却是寄生。”
“正因为九大道统彼此间越来越相似,所以才需要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我们只是一群低等道士,拥有再多的法器也威胁不到任何一家道统。而且,我这家‘道统’是不稳定的,除了我自己,每一名经历过战火淬炼的道士,最后还是会回到自家道统去,他们将变得更坚强、更自信、更有主见,就像十三万年前的第一批道士,或许就是他们能够解决九大道统每况愈下的局面,我指望着他们当中有人能成为服日芒道士。”
申继先觉得自己应该对“每况愈下”这个词表现出一点不满,但他只是笑了一下,“希望渺茫,你从道统拿走实实在在的物资,带走最为珍贵的年轻弟子,许给高等道士的却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
“但它终归是一个希望,是高等道士们提供不了的希望。祖师为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希望,封闭了望山,左流英为了他的希望,差点打通虚空通道放出大批魔种,每家道统的每一位高等道士,都在为某个希望而努力。既然希望无法统一,为什么不再增加一个呢?”
“你的计划过于简单,漏洞百出,你的希望虚无缥缈,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申继先代表高等道士们做出这样的判断,然后他想了一会,“注神道士们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但是你可以对普通道士透露全部计划了,吸引他们退出道统加入斩妖会。”
“谢谢。”
“但是道统有一个条件。”
“请说。”
“你不能阻止任何一家道统寻找并夺取秦凌霜的神魂,它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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