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苍霖立刻走了过来,海宁想要搀扶她,却被卫苍霖给不动声色地推开了。
“东篱,你终于醒了。”卫苍霖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你没事吧?”
“我没事。”薛东篱看了看四周,问道,“五玄呢?”
卫苍霖眯了眯眼睛,说:“你醒来就叫他的名字,看来跟他很熟啊。”
海宁道:“七玄仙子,五玄先生在那边躺着呢。”
薛东篱看过去,只见五玄穿着那件法衣,躺在十几米外的一块大石上,因为有法衣修复,他皮肤上的裂痕已经在慢慢愈合。
“您别担心。”海宁安慰道,“五玄先生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
薛东篱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卫苍霖醋意横生,道:“你和怪谈协会的会长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薛东篱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道:“之前他使用了阴阳八卦图,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卫苍霖还是有些不忿,但又不能显得太小气,便道:“他也是我们师门中人?”
薛东篱看了五玄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他醒来再问清楚吧。”
她又看了看四周,道:“对了,这是什么地方?”
卫苍霖道:“这里是蓬莱。”
“蓬莱?”薛东篱一惊,道,“蓬莱不是在七千年前就沉入海底了么……”
她这才想起,自己正在海底,便四处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建筑,只是都已经变成了断壁残垣。
卫苍霖问:“你来过蓬莱?”
薛东篱目光浅淡,道:“八千年前曾经来过。那个时代的修仙者还很多,蓬莱是一个庞大的宗门,宗主人称东王公。那个时代,谁要是能够进入蓬莱,是莫大的荣耀。只可惜……”
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时光而消散,唯有她,不朽。
这种不朽,终究还是变成了煎熬。
卫苍霖察觉到她的惆怅,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道:“东篱,别伤心,有我在呢。”
薛东篱道:“谁说我伤心了?”
卫苍霖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薛东篱瞥了他一眼,道:“你还戴着面具干什么?”
卫苍霖说:“你不是说过,三个月之内不想见到我吗?所以我才戴着面具。”
薛东篱一时无言。
良久,她才开口道:“苍霖,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卫苍霖握着她的手,道:“我乐意。”
海宁十分识趣地退到了一边,他从未敢对神明一样的七玄仙子生出半点的亵渎之情。
但是……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受呢。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地上的五玄发出一声呢喃:“呜……”
他心中一喜,道:“七玄仙子,五玄先生醒了!”
薛东篱急忙对卫苍霖道:“苍霖,快抱我过去看看。”
卫苍霖对她的喜悦很不爽,道:“穿着二品法器的法衣,如果再不醒,他就是个废物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将她抱了过去。
五玄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卫苍霖抱着薛东篱。
他脸色一变,立刻抓住了卫苍霖的手臂,道:“放开她!”
卫苍霖脸色一沉,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让我放手?”
五玄蓦然出手,直击卫苍霖的面门,卫苍霖反手挡住。
那一刻,两人都觉得手臂被对方震得发麻。
两人第一次交锋,斗了个势均力敌。
“够了!”薛东篱沉着脸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像小孩子一样,能不能成熟一点?”
两人互望一眼,都冷哼了一声。
五玄来到薛东篱面前,关切地说:“七玄,你没事吧?”
薛东篱看着他,觉得他的言行举止,乃至神情,都越来越像五师兄了。
卫苍霖却将薛东篱抱得更紧一些,道:“我的七玄,有我保护,自然不会有事。”
五玄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薛东篱道:“五玄,你很像我一位故人,不知道能不能说说你的身世,说不定你与我那位故人有些什么渊源。”
众人都看向五玄,五玄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也对自己体内的力量有些疑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是什么,我是我爸妈从海上捡来的。”
众人都露出奇怪的神情:“海上?”
五玄点头道:“我爸爸曾经是海军军官,二十多年前,他所服役的军舰出海,在海上发现了一口大箱子。”
“那口大箱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据说上面的花纹很古怪,还有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
“他们将箱子打捞上来之后,箱子自动打开了,我就躺在箱子里,据说还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