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
正午时分,恰是午膳时间。
楚天秀来到正厅,见到膳桌首席,端坐着一名年约四五十岁,身穿金边锦袍,面相英武的青须男子。
正是当今皇帝项燕然最信任的义弟,执掌天下军政事务,武官之首,品秩万石,金印紫绶,权倾朝野的太尉,平王李荣。
在大楚王朝,平王李荣无疑是一尊军神。
十余年前,皇帝项燕然率领二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匈奴,御驾脱离主力,不慎被匈奴大军围困于边城。
李荣率一千李氏子弟和五万铁骑,拼死杀入数十万匈奴重骑包围圈,将皇帝项燕然御驾救出重围,成为传奇般的存在。
楚天秀以前还是“小昏侯”的时候,曾在皇宫里见过李荣,对这位军神一直深感敬佩无比。
只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平王的上门女婿。
不过,自打楚天秀进了平王府,还是头一次在府内见到这位忙碌的岳父大人。
李虞和楚天秀是一起从虞园过来的,也不知道李荣为何派钱大总管,召唤他们过来用膳。
但是,看到二夫人也在,一副淡然的神色。
楚天秀顿时感觉到,这几天的昏侯纸一事,有人怕是要向王爷告状了。王爷这才让钱总管,将他们招过来。
“虞儿,见过爹爹!”
李虞朝李荣一礼,瞥了一眼二夫人,便自行落座。
她冷清的眸中,已经充满了警惕。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楚天秀拜见。
李荣微微点头,让他们三人入座。
既然已经是午膳时间,当然是边吃边谈。
能在平王府正厅入席膳桌的,只有王爷李荣、二夫人谢丽元、郡主李虞,以及楚天秀这位上门姑爷。
王府内的其余李氏子弟,人数颇多,但都是旁支,都不能在王府正厅用膳。其余侍卫、仆人,更是不能随意进入正厅。
李荣位膳桌的主座,二夫人和李虞坐在膳桌两侧,楚天秀则在膳桌的对面。
数十名仆人们端上三十六盘各色荤素菜肴、美酒、清酱,在旁伺候着。
“我们一家人许久未一起用膳了,今日难得闲在家,正好一起用膳。”
李荣并未立刻训斥楚天秀的胡闹,只是朝他笑问道:“贤婿这几日,在王府待的可习惯?”
“习惯,犹如在侯府。”
楚天秀笑道。
二夫人不由露出长辈般关爱的笑容,缓缓的雍容笑道:“王爷甚少在家,有所不知。秀儿这些日子在王府,已经改了不少以前在昏侯府的纨绔风气,心思都在正事。
这不,前几日造出了新纸...满金陵的儒生士子们都是赞叹,对新纸都是趋之若鹜,来王府求纸。”
楚天秀听了纳闷。
二夫人这位谢宰相之女,一向冷傲的很,瞧自己这小昏侯上门女婿横竖不顺眼。
怎么忽然在王爷面前说起自己的好话来了?
在王爷面前装好人?
他不由心里暗嘲了一声。
“二娘过誉了,夫君只是闲着无事打发时间,改进了一下造纸工艺,区区小事,爹爹忙于朝廷军务,也无需操心这些。”
李虞却是不咸不淡,说道。
李荣只是听着,并没表态。
他很少待在王府,王府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但这桩事情透着蹊跷,小昏侯造纸,令金陵城的儒生士子们趋之若鹜。
二夫人反常的赞许有加,李虞却一副轻描淡写。
这跟她们往日的脾气,似乎有些截然相反。
他要先了解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免误判形势。
“贤婿最近在造纸?”
李荣朝楚天秀询问道。
“是!物美,价廉,非常适合笔墨书写,制作成书籍。哪怕是蝇头小字,也清晰可见,不会像麻纸一样模糊不清。小婿我这几日正在造书,准备写点什么。”
楚天秀立刻从袖内,取来一本厚厚的纸书,十分热情的推销起来。
他这两天闲着无事,把一叠百张纸用麻绳编成书籍,寻思着写一本自娱自乐。
不过,还没有想好写什么,只是在书面右下角,用墨笔写了个“著名诗赋、小说、文学家,小昏侯楚天秀,倾情著作”。
“全纸..做的书籍?!”
李荣接过这本纸书来打量。
这本书,薄不过一寸,不足一斤,却多一达百张纸。
用蝇头小字记载文字,可以记载的内容之丰富,足足抵得上一百卷数百斤重的竹简。
他深感震撼。
对于一个从未接触过一整本纸书的人来说,是难以想象,这么薄薄的一小本,就能取代一辆牛车那么多的竹简。
他感到意外的惊喜。
说到制作书籍,李荣倒是想起了许多年前,一件颇为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