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民收到“蚂蚁”的情报,马上派人去了解情况。
自卫会是在党领导下,由共产党员、国民党爱国人士和其它民主人士组成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组织。
自卫会确实吸收了一批社会名流,这些人为了抗战奔走呼号。
为了传达党的指示,自卫会的成员,需要与各方联系。
可是,调查的结果让姚一民很意外,近期并没有出现一个叫苗光远的。
“蚂蚁”的情报,从来没有出过错,姚一民认为,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再次收到“蚂蚁”的情报后,姚一民派自卫会的成员,去香月里五号了解情况。
那里确实住着一位叫曹万顺的教授,可他近期也没有与苗光远有联系。
但是,经过了解,近几天,却有一个叫“田园”的中年人,经常去找曹万顺。
只是,曹万顺对“田园”的情况,不愿意多说。
姚一民马上将这一情况,让交通员姜致远,通过死信箱传送给了“蚂蚁”。
路承周回到家时,路口的饺子摊确实不在了。
虽然摆摊的人,是军统派来监视自己的。
但是,饺子的味道不错。
这几天,路承周回来时,习惯吃顿饺子,突然不在了,他还得解决吃饭问题呢。
到家门口时,路承周看到门口蹲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张广林。
“找到事做了?”路承周下车,将车子支在门口,准备回家换身衣服就去吃饭。
“干了半天。”张广林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嫌累?”路承周一愣。
“工头抽水太重,半天只够吃两个馒头的。”张广林轻声说。
在码头干都是重活,干一天只有四个馒头吃,不出三天,他就会饿死。
“那是因为你刚去,他们欺负生人。”路承周走了进去,他晚上的活动比较多,得早点吃完饭才行。
“路先生,晚上我还能在这里躺一晚么?”张广林跟在路承周后面,怯懦的问。
作为一个男人,晚上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实在令人难堪。
在英租界,是不能睡大街的。
巡捕的职责之一,就是驱赶乞丐。
“当然可以,还没吃饭吧?”路承周点了点头。
“吃了一个馒头。”张广林笑了笑,他赚的钱只够买两个馒头的,中午吃了一个,另一个留到了晚上。
“走,我请你吃顿饺子。”路承周突然说。
“那不行的,昨天才吃了三斤饺子,还在肚子里呢。”张广林连连摆手,慌乱的说。
向路承周开口,要求借住在走廊,他已经很难为情了,让他跟着路承周下馆子,绝对不能答应。
“好吧,我出去吃点。”路承周知道,张广林肯定很饿。
他能拒绝自己的邀请,确实很难得。
路承周很快回来了,给张广林带了一斤饺子。
“路先生,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张广林闻到香喷喷的饺子味,食指大动。
“这是我请你的,以后有钱了,你再请回来就是。你先吃着,我要出去一趟。”路承周将饺子塞到张广林手里。
“多谢路先生。”张广林很感动,不仅仅是因为,路承周又给他买了饺子,还因为路承周敢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
这是对他莫大的信任,这份信任,值得用性命去珍惜。
“把家看好,我要晚点才回来。对了,你愿不愿意到日杂店当伙计?”路承周突然问。
“当伙计?没问题,只要管饭,能睡在店里就行。”张广林一愣,高兴的说。
不管当伙计的收入如何,至少不用风吹雨洒,这就比绝大部分的工作,都要轻松了。
“你识点字,还能写写算算,当伙计应该没问题。对了,你是哪里人?”路承周问,既然要给张广林介绍工作,当然要问清楚个人情况。
“我是宛平人。”张广林说到这里时,突然放低了声音。
“家里还有什么人?”路承周又问。
“没有了,就我一个了。”张广林慢慢蹲了下来,抱着脑袋,低声说道。
“没结婚?”路承周诧异的问。
“结了。”张广林的声音,突然变了。
“老婆呢?”路承周又问,既然结了婚,怎么就一个人了呢。
“老婆和肚子里的孩子,逃难的时候没了,没了。”张广林想到伤心事,再也忍不住,像个小孩似的,低声抽泣着。
“能活着不容易,慢慢熬吧。”路承周也不知道怎么劝张广林。
在这样的世道,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
他看去衣着光鲜,可实际上,随时准备为抗日牺牲。
路承周的家人,早就没了,组织就是他的家,党就是他的亲人。
路承周到宪兵分队后,先到情报一室,张思昌已经到了。
“香月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