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路承周信誓旦旦的说。
“身上的东西都丢了。”张思昌苦笑着说。
“丢了多少钱呢?”路承周问。
“不多,幸好货款没结,否则损失就大了。”张思昌摇了遥头,叹息着说。
“那也不行,必须将这些人绳之以法。”路承周坚定的说。
“路警官,还是算了吧,我们是什么身份?这种事传扬出去也不好。”张思昌说。
“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吃一个这么大的哑巴亏啊。”路承周一脸不忍的说。
张思昌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像是用纱布盘了头似的,很是滑稽可笑。
“为了做好事,吃点亏算什么?”张思昌笑了笑。
这种事,既没人证,也没物证,他连对方的相貌都没看清,从何查起?
如果事情闹大了,反而会让人关注他。
对一名特务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平凡、普通,不引人注目。
一旦张思昌成为别人注意的焦点,还怎么替路承周传递情报?还怎么与野崎联系?
“好吧,我会暗中注意的。如果发现凶手,会替你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路承周安慰着说。
“多谢了。”张思昌感激的说。
张思昌受了伤,第二天还是路承周叫了辆人力车送他回去的。
“今天你就不要开门营业了,等会我向川崎老师汇报一声。”路承周扶着张思昌进去后,叮嘱着说。
张思昌等路承周走后,用日杂店的电话,给野崎公馆拨了个电话。
快中午的时候,化了装的野崎,又到了大兴日杂店。
“你怎么会这样?”野崎接到张思昌的电话,还相信他所言。
见到张思昌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言难尽。”张思昌苦笑着说。
他此次受伤,完全是为了执行野崎的任务。
“详细说说过程。”野崎看着张思昌头上的纱布圈,沉吟着说。
“也怪我大意,昨天晚上,遇到几个地痞流氓,见我孤身一人,想图谋不轨。我当时已经提高警惕,没想到身后还有一人打蒙棍。要不是路承周出手相救,我怕要死在街上了。”张思昌心有余悸的说。
“英租界的治安,没差到这个地步吧?”野崎疑惑的说。
相比其他租界,英租界各方面都比较好。
比如说,卫生方面,英租界对倾倒脏土和清扫街道,定有规章制度。
每户均有一个木制垃圾箱,各户垃圾先倒入自家箱中,不准倒在街上。
租界内雇有清道夫,每日清扫街道,住户每日则按规定时间将自家垃圾箱中脏物倒入公共土车内,清道夫将公共土车运至河沿,倒入河中。
至于粪便处理,也是很有讲究的。
20年代初,英租界工部局决定采取强制措施,规定每户居民必需建立一种经过试验、性能良好的化粪池,并将污水管道与租界内的下水道连接起来。
待全部工程完成后,又决定在租界内停止使用粪车,户主与地段业主必需按新章程规定,修建与化粪池配套的新式卫生的厕所设备,粪车遂在英租界首先绝迹。
卫生尚且如此,治安就更不用说了。
一条街配十二名巡捕,无论白天黑夜,都会定时巡逻。
况且,事发地点,又在路承周的住处隔壁,旁边还是怡和洋行买办孙祝龄的住处,这些宵小之辈,已经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了么?
野崎是搞情报的,他下意识的,将张思昌的遇袭,与他的任务联系起来。
张思昌的任务是监视路承周,会不会被路承周发现了呢?
“英租界白天的治安还可以,但晚上就未必了。”张思昌说。
“你监视路承周,没有被他发现吧?”野崎突然问。
“不可能!我每个晚上只在那里等两个小时,每次路承周都在家,他熄灯后,我就回来。他怎么可能发现我呢?”张思昌笃定的说。
见野崎沉默不语,张思昌又说道:“要不是路承周出手相救,昨天晚上未必能挺得过来。可以说,他救了我一命。”
“希望如此吧,这几天你好好休息,监视路承周的任务就到此结束吧。”野崎安慰着说。
“多谢野崎先生。”张思昌感激的说。
野崎是坐人力车离开的,他特意去了趟二十四号路15号附近,下车看了张思昌遇袭的地方。
最后,野崎望着路承周的住处,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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