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路承周突然造访,宫本清并没有防备。
自从路承周将他送到花园宪兵队后,他对路承周就一直有好感。
“初次登门,忘记带礼物了,真是失礼。”路承周朝宫本清鞠了一躬,一脸抱歉的说。
“你能来,我很高兴,礼物就不需要了。”宫本清关好门后,领着路承周走了进去。
“宫本清君喜欢喝酒?”路承周闻到宫本清身上,传来的一股浓烈的酒味。
“下班后喜欢喝点。”宫本清微笑着说。
“宫本清君一个人住么?”路承周进去后,暗暗观察着,从门口的鞋子,到房间的摆设,再到生活物品的摆放,他估计宫本清应该是独居。
“是啊,明年,或许就能把我的妻子接到这里来了。”宫本清得意的说。
日军已经占领了中国大片国土,相信不用多久,整个中国都是日本的。
到时候,所有中国人都是二等公民,成为日本人的奴隶,他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我建议,你还是别把她接来了。”路承周突然说。
自从进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可以制造意外的场景。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很合适的地方:榻榻米边缘上的一个清酒瓶。
这是一个一尺来高的玻璃瓶,已经空了,被宫本清随手扔在了那里。
“为何呢?”宫本清看到路承周走向榻榻米,也跟着走了过去。
“因为没有必要了。”路承周转过头,露出了一个神秘笑容。
宫本清正在说话,路承周突然动了,他右脚一钩,左手抓住宫本清的后颈,右手抓住他的手臂往下按。
宫本清虽然也受过军事训练,但路承周受过的擒拿格斗,在杭州雄镇楼时,他的技巧更是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矮壮的宫本清,面对刚才还一脸谦和的路承周,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只觉得,自己在极快的速度撞向榻榻米。
但是,他的脸并不是很碰到榻榻米的,最先传来痛苦的,是喉结。
路承周左手用力,不但让宫本清加速朝着榻榻米倒下,同时也在空中调整着方位,让宫本清的喉结,准确的碰到清酒的瓶口。
“咔嚓。”
这是宫本清在这世上,听到的最后声音。
路承周开始清理自己的痕迹,他是警察教练所毕业,知道如何才能消灭自己的痕迹。
最后,他再次摸了宫本清的脉搏,探了他的鼻息,确定他死亡后,才带上门离开。
走出须磨街后,路承周才招了辆人力车,直奔法租界。
而到法租界后,再转人力车。
“去巴黎酒吧。”路承周上车后,吩咐车夫去酒吧。
在车上,路承周开始恢复自己的相貌。
之所以去酒吧,也是想制造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据。
巴黎酒吧,是法租界比较高档的酒吧,这里每天都会举行酒会,海沽的上流阶层,喜欢来这里交际。
“承周,什么时候来的?”
路承周刚进去,在吧台点了杯酒,正好碰到了闻敬载。
“来一会了。”路承周碰到个熟人,很是开心。
而且,路承周喝了两杯酒,准备离开的时候,又碰到了苗光远。
苗光远在抗日者的形象,经常出入各种场合,只要有机会,就要宣扬他的抗日主张。
只是,两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用目光致意。
这种场合,他们还是别打招呼比较好。
路承周回到家的时候,高桥丰一带着特高班的人,正在营口道5号外面蹲守。
张思昌带着两桶煤油,也与他们待在一起。
只要住在5号的人回来,就由张思昌去骗开门。
然而,等到晚上十二点,马文祥不见踪影,也没有其他人回来。
“高桥班长,我估计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了。”张思昌在十点半的时候,提着两桶煤油,去敲了门。
然而,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门口有棵树,张思昌爬上去看了看,里面确实漆黑一团。
可他又不敢进去,如果房子放了特别的标记,他爬进去,反而是给地下党示警。
“回去吧。”高桥丰一叹了口气。
原本想着,晚上就能有所收获,没想到,还是白忙一场。
每一次失望,高桥丰一对张思昌就更怨恨一分。
每次张思昌都是拿着一些似是而非的情报,不但将特高班的人,搞得筋疲力尽,也让他越来越暴躁。
特高班的人回康伯南道22号,张思昌还要把煤油送回去。
要不然,明天早上,马文祥突然去大兴日杂店取货,岂不又让他溜掉了。
“今天晚上,你与张广林住在日杂店,明天我的人到了后,你才能离开。”高桥丰一叮嘱着说。
他的人守了一天,非常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