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路承周问,第二套接头暗号没有说地址,说不定姚一民会主动找上门来。
“他目前对你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除了知道‘蚂蚁’这个代号,以及联络暗号外,他对你一无所知。”李向学说。
这是田南晨提出来的,路承周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他就越安全。
哪怕姚一民是海沽市委的书记,也不能例外。
路承周的身份太复杂,特别是路承周进入英租界宪兵分队后,对他的使用,非常谨慎。
田南晨的意见很明确,“蚂蚁”的组织关系可以转给海沽市委,但情报的传递,最好是单方面的。
“李先生,以后我还能去找你么?”路承周与李向学谈完工作上的事,突然伤感的说。
“没有特殊情况,我们不能再见面。这是为了你的安全,一定不能感情用事。”李向学郑重其事的说。
“好吧。”路承周长长叹了口气。
今天清晨,他除掉了任维纲,当时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只觉得又完成了一个任务。
到警务处,独自坐在办公室后,路承周回想整个过程,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虽然除掉的叛徒,但路承周还需要克服心理障碍。
晚上,与日本人见面。
特别是川崎弘的突然到来,让路承周又将神经绷得紧紧地。
直到与李向学接上头,他才真正轻松下来。
向李向学汇报这两天的工作,路承周详细汇报了除掉任维纲的过程。
再次提起此事,路承周波澜不惊,他在心理上,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并且,为完成组织的任务,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路承周晚上,回到家里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自从加入组织后,李向学不仅仅是他的上级,更是他的联系员。
可现在,李向学却要走了,换成了一个不能见面,不能接头的交通员。
还有姚一民,作为海沽地下党的负责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路承周第二天早上,离开家的时候,目光在对面的18号瞥了一眼。
李向学肯定走了,但是,这里将是党的一个联络点,里面的交通员,随时可以激活启用。
“承周,你可以来了,赶紧去趟处长的办公室吧。”闻敬载看到路承周后,马上迎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路承周低声问。
“日本人又来了,大吵大闹的,无赖之极。”闻敬载一脸的鄙夷,这些小日本,以为英租界跟华界一样么,英国人可不是好惹的。
路承周去了克莱森琪的办公室,但此时,克莱森琪已经去了巴恩士的办公室。
路承周又去了巴恩士的办公室,还没走近,就听到川崎弘的咆哮声。
昨天晚上,川崎弘没有找到找到巴恩士和克莱森琪,心里怒火冲天,今天一大早,就来兴师问罪了。
路承周精通日语,又是警务处的巡官,自然是工部局责无旁贷的翻译。
路承周走进去后,发现川崎弘的身边,还坐着中山良一和高桥丰一。
“警务处必须无条件支持宪兵分队的工作,只要宪兵分队一个电话,警务处必须十分钟之内出警。”川崎弘咆哮着说。
路承周的目光,与中山良一对视一眼,两人无声的交流了一下。
随后,路承周坐到了巴恩士身边,在他耳边轻声翻译着川崎弘的话。
“我们有自己的程序,宪兵分队也要按照我们的规章来办事。”巴恩士听到路承周的翻译后,终于完全弄明白了川崎弘的意思。
川崎弘说的是日语,巴恩士只懂英语,他们之间的翻译,真不是一般人能搞得定的。
“你们的规章制度太死板了,必须为宪兵分队改进。否则,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川崎弘冷冷的说。
“英租界可是有法制的地方,你们如果胡来,我们照样会抓。”巴恩士不满的说。
“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们将再次封锁英租界,并且,解雇在海沽工作的英国人。”川崎弘恫吓着说。
“警务处不是宪兵分队的下级。”巴恩士坚持着说。
“那好,以后碰到反日分子,我们自行动手抓捕。”川崎弘又说。
“不可能,你们在英租界没有执法权。”巴恩士愤怒的说。
如果让宪兵分队在英租界有了执法权,那还要警务处干什么?那英租界还是英租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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