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仍旧有些不可置信,“爷为什么会怀疑妾身?连福晋都已经认定那阿胶粉是送来的时候便有问题,爷怎么会突然怀疑一直安分的婢妾?”
永瑆心中冷笑了,月娘不晓得姚氏底细,爷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令贵妃,倒是好大的手笔,他两个侍妾居然都是她安插的人!
一个负责传递消息,另一个藏得更隐蔽,留作关键时刻做更关键的事情。而且这两个人互不知晓对付来历,便是以防万一某个人泄露了,不会连累到另一个人。
还真是高明的手段呢!
前世,他也是活了半辈子才发现这点!
前世,竞容就是在这个姚氏挑唆之下,两度出手加害庶子!后来也恰恰是这个姚氏将竞容的所作所为透露给了他知晓!
那时候,他才开始怀疑姚氏是旁人派来,挑拨他后院争斗的!
结果,顺藤摸瓜,查到了令贵妃头上!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永瑆阴沉沉道,他突然一把扼住了姚氏雪白纤细的脖颈!
“呃!”喉咙被掐住的姚氏骤然不能呼吸了,她雪白的小脸转瞬通红,渐渐绛紫……她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眼中带着乞求,她不想死!
“不……不要……”姚氏艰难地发出了哀求。
永瑆冷漠地打量着姚氏脸上的恐惧,冷哼道:“凭你做的那些事,死一百次都不够!!”——就算不论前世那些事儿,光凭姚氏险些害月娘不能生养,永瑆便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姚氏。
但是,永瑆却突然笑了,同时他松开了手。
“咳咳!”重获呼吸的姚氏大口喘息着,贪婪呼吸着空气,脸上的绛紫色渐渐消退。她看着永瑆脸上的微笑,不啻是看到魔鬼!
姚氏面色入土,她急忙磕头不止:“爷饶命!妾身的父兄有把柄落在令贵妃手上,妾身若不听她的话!阿玛和哥哥都是没命的!”
永瑆森然冷笑道:“若不是看在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利用价值,爷早就了结了你了!”
听这话,姚氏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无比识时务地道:“多谢爷饶命!妾身会听话!爷让妾身做什么!妾身就做什么!”
永瑆哂笑,这姚氏是怕死的,便好办了。
“下了寒水石毒之后,令贵妃可联系过你?”永瑆沉声问。
姚氏急忙道:“那次的事情过后,令贵妃让妾身蛰伏下去,已经很久没联络妾身了。十二阿哥对福晋的觊觎之心,这条消息并非妾身传递的,这次的事情,跟妾身无关啊!还请爷明鉴!”
永瑆冷哼,这还用你说?传递消息这种事情,素来是姜氏的任务!只不过姜氏被他的小福晋吓破了胆,已经不敢再传递消息了。
如此一来,爷后院这两个细作便全都控制住了。
若不是姚氏活着更有用些,爷还真像宰了这个女人。
永瑆眯了眯眼,眼底一片冰凉。
姚氏只觉得遍体身寒,不由打了个冷战,“那妾身,是否可以退下了?”此刻姚氏已经不敢有半分承宠的念头,只盼着活命而已!
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此处!
永瑆哼了一声,“你去外间小榻上睡,明天天亮了再离开。”
姚氏一忖,便明白了十一阿哥的意图。令贵妃所忧虑的,无非是十一阿哥与十一福晋太过恩爱,这样一来,十一阿哥便会得到富察家越来越多的助益。
而十一阿哥正是要制造出夫妻间出现裂缝的假象,而她将成为那条裂缝,成为那个假象。
这也正是她得以活命的唯一价值。
想明白了这点,姚氏默默起身,拿起了桌上那只小巧的裁纸刀,“请十一爷容婢妾去寝殿略布置一下。”
“去吧。”永瑆点头,爷的手可不能随随便便受伤,万一影响写字的手感可怎么是好?姚氏既然识趣,自然再好不过。
片刻后,姚氏捂着手指头走了出来,屈膝一礼,便去了外室。
永瑆独自进了里头,果然见床榻被掀开了,那月白色的床单上已经是星星点点的红梅印记。
光这点东西自然是不够的,还缺了关键的……
永瑆宽衣解带,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手,爷的手是用来写字作画的,没想到竟会用来做这种事情!若是叫旁人知道,肯定得笑话死爷!
于是,自给自足,给床单上添上了些白白的东西。
然后,永瑆把床单一股脑揪了下来,扔在一旁,然后穿上裤子,叫了人进来拾掇。
刘昶扫了一眼地上那脏了的床单,忙叫人收了下去,并换上干净的床单。然后低声道:“敢问爷,姚格格是留还是不留?”
永瑆恨不得翻白眼,什么留不留的,没见姚氏在外间衣衫整齐得紧吗?
刘昶自然看见了,忙低声道:“方才福晋身边的陶姑姑来了,她叫奴才提醒您。”
听了这话,永瑆嘴角一勾,“哦?是吗?”
“福晋这会子还没睡吗?”永瑆忙问。
刘昶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