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的俊俏小厮颔首客气地道:“有劳了。”——的确是有劳了,眼前不但笔墨纸砚俱是最上乘的,连磨墨的清水也备上了。
王钦许是知道自家主子动了怒,也不敢多与嘤鸣说半句,忙又躬身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嘤鸣也不迟疑,拿起那方还没用过的泥金彩绘的墨,指尖轻轻一抚,便觉有一股细腻之感,放在鼻子下头轻轻一嗅,方知是上好的徽墨!于是略往砚台里倒了少许清水,便撩起袖子,熟稔而敏捷地磨墨,这磨墨也是一门功夫,她上辈子跟祖父学书法的时候,便是从磨墨开始学起的,加水务必要少放多次,宁可少了再加,也决不能一下子放太多,然后是磨墨的手法,要保持一个方向旋转,而且力道要均匀,不能用力太大,就像润物细无声那样。
嘤鸣磨好了墨的时候,那人也走进了亭子中,眼皮一垂,瞥了一眼那均匀细腻的墨汁,他语气冷淡而傲然地点评道:“磨墨倒是有几分根底,比我的……小厮墨得略好一些!”
这人不但说话欠抽,语气更是欠揍!!嘤鸣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把这一砚台的墨汁都泼她脸上!难道宗室子弟都是这幅贱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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