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走,非说要留在长春宫服侍皇后娘娘呢。”
嘤鸣婉然笑了,看样子崔常在倒是真把她出的主意落实到实处了!日日身边守着个孕妇,到底是谁伺候谁呀?!单单是整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就够叫皇后添堵的了!
“对了,咸福宫……”——咸福宫就是紧挨着储秀宫的一座殿宇,一直没有主位,从前许茹芸在哪里住过,后来死在了圆明园里。所以现在咸福宫是一座空荡荡的宫苑了?
这时候,底下小太监来禀报说:“咸福宫主位怡嫔娘娘求见!”
“怡嫔做了咸福宫主位?”嘤鸣不禁一愣。
只见怡嫔穿一身素雅的雪青色海棠缠枝云锦旗服,便盈盈走了进来,“嫔妾给舒妃娘娘请安!”
嘤鸣忙上前扶她一把,又叫半夏去搬了椅子给怡嫔坐了,“没想你去了咸福宫做主位。”
怡嫔温婉一笑,“刚从圆明园回宫的时候,皇后把嫔妾叫去,说如今东西六宫还有空着的宫苑,问嫔妾想去哪个宫住着。嫔妾便选了咸福宫,日后来储秀宫串门也方便。”
嘤鸣徐徐道:“皇后还真是处处贤德呢。”
怡嫔掩唇嫣然一笑,“婢妾也是瞧着咸福宫最清净,没了许氏,哪里倒是个极好的住处。”顿了顿,怡嫔又道:“娘娘可还记得陈答应。”
嘤鸣一愣:“陈答应?”——哪个陈答应??
怡嫔忙解释道:“就是被禁足在储秀宫后殿的陈答应,从前那个藩邸旧人陈常在。”
怡嫔这么一说,嘤鸣豁然脑中一片清朗,倒是忘了那个陈氏了!当初嘉嫔怀着身孕的时候,许氏送去凌霄花胭脂,意欲嫁祸她,结果罪名最后落在了同处一宫的老好人陈氏头上,陈氏被皇帝贬为答应,禁足在了咸福宫后殿,已经有两年了。
嘤鸣不禁面露赧赧之色,“本宫倒是忘了她的冤屈了。”
怡嫔叹了口气,“她也着实可怜,嫔妾之前曾去皇后哪儿求过,皇后只说那是皇上下旨禁足的,皇上一日没有解除禁足令,陈氏就只得继续禁足在后殿中。”
嘤鸣忙道:“陈氏从前就是个不爱吭声的,以至于连皇上都忘了她这号人了。这一去圆明园,便是一年多,许氏罪行已经人尽皆知,她也是时候昭雪了。改日回头,本宫会跟皇上说这事儿的。”
怡嫔顿时满脸欢喜之色,忙起身做了个万福:“那嫔妾替陈氏多谢娘娘了。”
嘤鸣有些不好意思,“说到底,当年的凌霄花胭脂,也是因本宫而起。”——倒是叫这个老实巴交的陈氏平白担了罪名了,“今日若非你提起,本宫只怕也想不起陈氏的冤屈呢。”
怡嫔忙笑着道:“若非嫔妾搬去咸福宫住,也都险些忘了有陈氏还禁足在后殿中呢。这两年她日子过得着实艰难,饮食用度连个体面宫女都不如!连今冬的炭例,嫔妾都是匀了自己的给她使唤呢。”
嘤鸣幽幽叹了一口气,“在这宫里,没有皇上的宠爱,便活不下去。”
怡嫔端着珐琅牡丹纹茶盏,嫣然笑了:“娘娘怎的也如此感叹起来了?您可是一直盛宠不衰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嘤鸣悠长地道。
怡嫔抿了一口茶水,道:“您说的是科尔沁郡王之女,那位托雅格格吧?可嫔妾瞧着,皇上不过是为了拉拢科尔沁罢了。她如今可是被安排在最偏僻、最晦气的景阳宫居住呢!”
嘤鸣郑重凝视着怡嫔:“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毒,怡嫔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
怡嫔听得神色一怔,旋即忙点了点头,“连娘娘都这么说,看样子这位科尔沁格格怕是城府不浅啊!”
嘤鸣却笑了,城府再深又如何?皇帝还不是只把她当成政治婚姻的工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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