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武兄弟
叶行歌听到“八荒御武”之名,依旧神情淡漠,顾亭洲无奈摇摇头道:“江湖争霸无非过眼烟云,能够忘却前尘,也是一件幸事。”
叶行歌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你错了,只有弱者才想忘却前尘。”
顾亭洲剑眉一轩,针锋相对的道:“修罗王雄霸江湖,固然称得上不世伟业,但其间果真便无伤心欲绝之时?你义父和义子双双葬身残风之巅,山人亲眼见到你血泪交流,难不成你连这些都忘记了?”
叶行歌似是一怔,皱眉沉吟着道:“竟有此事?残风之巅……你并未诓骗本座?”
顾亭洲轻哂道:“时过境迁,山人又何必诓骗于你?”
“你义父‘太上’封无极,你义子‘碧落’‘黄泉’,你手下大将‘烈燹’炎焚阳和‘狂飙’卓世超,净宇教创教十二魔王,其中有四名都毙命于残风之巅一役,有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此之谓也。”
叶行歌愈听脸色愈沉,不由得厉声道:“如此说来,这‘八荒御武’的确实力惊人了?但正所谓成王败寇,他们为何会败在本座手里?”
顾亭洲目中隐现不忿,同样冷厉的道:“修罗王左有‘天机’石万通,右有‘神意’汪藏玄,此二人皆为多谋善断之辈,诸般算计之下,早将残风之巅抽为空城,而最终以七敌三,胜了又有何光彩?”
叶行歌眉峰陡扬,咬牙沉声道:“以七敌三?”
顾亭洲凛然道:“不错,‘八荒御武’谷大,‘笑傲乾坤’萧二,‘笔扫千军’虞四,三人力敌七大魔王,堪称虽败犹荣。”
叶行歌面沉似水,缓缓点头道:“好……好一个‘八荒御武’,只是不知舍此三人之外,可还有其他人幸存,本座来日必当亲往讨教。”
顾亭洲神情一黯,摇头轻叹道:“‘楚狂’凤三与‘殛空’上官铎同沦波臣,‘绝剑’江六殁于‘绝灭’断九州,‘水火无情’慕七南疆中伏、粉身碎骨,‘傲雪桀锋’范八殁于‘魂殇’百里独孤。”
叶行歌听顾亭洲微微一顿,当下了然的道:“所以你便是那名排行第五之人了?”
顾亭洲苦笑一声道:“‘狂刀’项五有万夫不当之勇,曾在百招之内力挫‘杀人魔王’秦傲天,山人岂能望其项背?”
叶行歌一怔道:“但你绝非籍籍无名之辈,到底在其中是何身份?”
顾亭洲面现萧索的道:“所谓‘顾’不过是谐音,修罗王对山人依旧如此忌惮,想必是有所觉察了吧?”
叶行歌目光倏冷,寒着脸道:“所以你是‘八荒御武’谷大?你居然还没死?”
顾亭洲喟然一叹,直视着叶行歌道:“家兄谷君航早已被修罗王挫骨扬灰,但这张孪生面容,看来是深刻在你脑中了。”
叶行歌恍然一悟道:“原来如此,为兄报仇天经地义,你这番拖磨无非是为了给你爱女喘息之机,那是否该展示这五行天曜混元大阵的真正威力了?”
顾亭洲一正色道:“修罗王不必多心,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武林争霸本也难说孰对孰错,山人早已不再萦怀,如今只望修罗王高抬贵手,莫再为难这班愚顽小辈。”
叶行歌眉峰一轩,语带轻鄙的道:“倘若早知你是无胆鼠辈,本座何必多费唇舌?也罢,只要你说出‘狂刀’项五的下落,本座便饶你们父女不死。”
顾亭洲被叶行歌奚落得一阵气闷,此时只听咏月姬冷然道:“家父虽然无意再涉纷争,但这新仇旧恨,妾身仍是放它不下,今日定要在此做个了断!”
叶行歌俨然赞许的道:“不错,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犬父有此虎女,也算一件异数。你既然决意邀战,本座若不答允,岂不是要被旁人耻笑?”
他说罢长戟一挥,照着咏月姬分心便刺,竟然视顾亭洲如无物。
咏月姬早命那蓝衣俏婢玲珑寻回拂尘宝剑,此刻银牙一咬,立刻挺身上前接战,精神看起来丝毫不逊于先前。
叶行歌存心逼战,手下更无半分忍让,只是三招两式,便迫得咏月姬捉衿见肘、险象环生。
四仆四婢和外围众女虽然尽力从旁接应,大半攻势却被余冰如牵制封挡,效果实在杯水车薪,难以撼动战局。
顾亭洲口中虽说释怀,但心下岂是全无激荡,此时又见咏月姬难以久持,他毕竟父女连心,委实不能坐视,终于长叹一声道:“罢了,此阵由山人所创,便由山人主持吧。”
话音方落,但见顾亭洲剑拂齐出,身形挪移间飘然入阵,瞬间便取代了咏月姬的混元主位。
咏月姬自然心有灵犀,顺势步踏太极两仪,身兼阴阳双眼,尽心辅助顾亭洲制敌。
首创巨擘亲自入阵,阵势登时焕然一新,由混元至两仪,两仪至四相,四相至八卦,合外围五行之势,尽皆融会贯通。
潜力生生不息、源源不绝,攻守之间无不谨守法度,银光绞转之象直欲遮天盖地。
阵势核心的顾亭洲拂尘大开大阖,剑法绵密无俦,似刚实柔而似柔实刚,刚柔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