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游赏
全没料到江韵笙一杯饮罢便当场醉倒,鄢婷一时之间哭笑不得,只好扶着她重新坐下。
小雷同样大跌眼镜,忍不住面现凝重的道:“我说小狐狸精,你这开的不是黑店吧,给人家江大小姐下药了么?”
鄢婷没好气的道:“说什么胡话,如果真的下了迷药,你和慕云哥哥怎么没事?”
小雷一本正经的道:“这还不简单,我们的酒是先前倒的,人家的酒可是刚刚斟的,保不齐迷药正是你方才下的呢?”
鄢婷为之一滞,又是窘迫又是无奈的道:“你这小布老虎,要怎样才肯相信不是我下的迷药?”
小雷打个哈哈,悠悠的道:“你自己也喝上一杯,没事我才信你。”
鄢婷又是一滞,踟蹰间忽然瞥见慕云的眼睛一眨不眨,正在紧盯着江韵笙,尤其他盯的地方还是人家犹自波澜起伏的胸口,这下可由不得她又羞又气,当即正声道:“好!——慕云哥哥你来作证,下没下迷药自有公断!”
慕云听得一愕,正待出言劝解,鄢婷已经不由分说的满上一杯,随即眼一闭、心一横,仰起下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如同火烧,鄢婷登时呛得连连咳嗽,心头好似小鹿乱撞,气血上涌之际,一张嫩脸胀得通红,看起来真是娇艳无伦。
慕云见状哪敢怠慢,连忙为鄢婷拍背顺气,怜惜之余和声道:“婷儿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跟雷少爷置气,他纯粹是开玩笑啊。”
鄢婷平时的确极少饮酒,方才一时赌气,此刻却把肠子都悔青了,头晕脑胀之下,低低呻吟着道:“谁让你……盯着江姑娘看,你们都是……怪物,酒……有什么好喝的?”
她说罢支持不住的伏在桌上,柳眉紧蹙之际,还不忘辩解道:“反正……没什么迷药,都怪这酒……太烈了……”
小雷见状心中暗爽,幸灾乐祸的道:“行吧,算小爷勉强信你一次,可你这酒量也太浅了吧?”
鄢婷摇了摇头,呜咽着道:“难怪……难怪妈……一直不许我喝,嗯……好难受……妈……”
不觉间酒意上头,只见鄢婷美眸微闭,只余下几句断断续续的胡话。
慕云看得又是好笑又是爱怜,沉吟间只听小雷嘿然道:“怎么样大慕头,两位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都醉倒了,咱们要不要趁机……”
慕云反手赏了小雷一记爆栗,随即凛然正声道:“别随口乱说,正所谓瓜田李下,这话若给人家听到,岂不徒增误会?”
小雷吃痛的摸了摸额头,小嘴一撇轻哼道:“好你个恩将仇报之徒,假充什么道学先生?别以为小爷刚才没看见,你盯着人家江大小姐那里干什么?”
慕云脸上一热,无奈摇摇头道:“我在看她的呼吸是不是均匀,是不是在装醉。”
“毕竟剑南烧不算太烈的酒,即便她酒量再浅,也没有只喝一杯便醉倒的道理。”
小雷心中不以为然,当下秀眉一剔道:“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她是不是在装醉?”
慕云挠了挠头,期艾着道:“似乎真是醉倒了,这的确有些奇怪。”
小雷为之一哂,随后悠悠的道:“那怎么办,眼下天气还不算暖和,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上半天,说不定便要着凉生病。”
“小狐狸精倒也罢了,人家江大小姐今晚还有要事待办,可不能随便耽搁。”
慕云沉吟着道:“不错,咱们还是先把她们两人安顿好,再设法打听一下江姑娘的住处,若是她有同伴,正好托付过去。”
小雷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称是,两人立刻唤来店小二略作交待。
此时客栈已经打烊,便由掌柜的指引路径,两人半扶半抱,将两女一同送进鄢婷的闺房。
这间闺房虽说体量不大,却布置得十分雅致,正是沉香为床,鲛绡为帐,梨木桌椅,古意盎然。尤其房中还充溢着沁人的幽香,正是来自鄢婷身上的龙涎异香。
小雷四下里打量了一番,不无妒忌的道:“这小狐狸精,真是到哪儿都不忘摆谱,先前穿得那么素净,小爷还以为她转了性子,没想到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慕云并不理会小雷的牢骚,径自将两女扶上床榻,然后为鄢婷除下脚上的绣鞋。
那是一双缎子面的绣雪锦鞋,鞋底为沉香木所制,鞋头鹅黄,里衬丝绒。
鞋内一双纤巧的玉足掩在洁白的罗袜之中,稍稍触碰间只觉柔若无骨,当真不愧为金枝玉叶。
小雷冷眼旁观,忍不住揶揄着道:“大慕头发什么呆呀,以后你要真的当上郡马,还不是为所欲为?除非眼下你便嫌小爷碍事,那我赶紧消失?”
慕云登时一滞,脸红耳热间不敢答话,只是细心的安置好两女,又拉过锦被为她们盖上。
直到把这一切都做完,慕云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汉水,期期艾艾的道:“好了,咱们这便出去走走,看能不能探问到江姑娘的住处。”
小雷抿嘴一笑,转身当先而去。慕云又依依不舍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