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是死的话,就死吧。
“阿朱。”陈猎虎沙哑的声音在后响起,“你不要在这里守着了,回去看着你姐姐。”
陈丹朱摇头:“姐姐有大夫们看着,我还是陪着父亲吧。”
陈丹妍和李梁情深,李梁又是陈丹朱杀的,让陈丹朱去面对姐姐,是有些不妥,陈猎虎思忖一刻,安慰道:“好,等处置好李梁的事,我们再去见姐姐,阿朱,别怕,这是我的事。”
陈丹朱知道父亲想多了,她并不是因为杀了李梁不敢见陈丹妍,但听到父亲这样的关切,还是顺从的点头,审视父亲的脸,父亲比记忆里要老了很多,一夜未眠更显憔悴。
“是。”她挽住陈猎虎的胳膊,“有父亲在就好。”
陈猎虎抚了抚小女儿的头,忽的听城门下卫兵来报:“宫中的令牌,要出城去停云寺采露水。”
陈丹朱抱着陈猎虎的手一紧,忙向下看去,见三个穿着太监服的男人骑在马上,不耐烦的催促:“快点,大王的命令竟然也不听了吗?一会儿太阳出来露水就干了。”
吴地富饶,大王从小就奢侈,吃喝用度都是各种奇怪,但如今这个时候——陈猎虎皱眉要呵斥,又叹口气,接过令牌审视一刻,确认无误摆摆手,大王的事他管不了,只能尽本分守吴地吧。
城门打开,三人骑马穿过,陈丹朱跟到另一边看,见马上一人背影熟悉,没有回头,只将手在背后摇了摇——
这是和吴王谈好了吧?陈丹朱手扶着城墙目送,吴王这个人,连她都能吓住,更何况这个铁面将军身边的人——
现在就看铁面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了。
“阿朱?”陈猎虎问,“看什么呢?”
陈丹朱看向远处雾气中:“姐夫——李梁的尸首运到了。”
陈猎虎苍老憔悴顿消,如猛虎发出怒吼:“立杆,击鼓,宣众!”
伴着他一声令下,高大的木杆缓缓竖起,重重的战鼓声传开,敲打在国都民众的心上,清晨的安宁瞬时散去,无数民众从家中走出来询问“出什么事了?”
一队队兵卫在街上奔驰,高声喊“大将军李梁背弃大王斩首示众!”
大将军李梁民众可不陌生,陈太傅的女婿啊,背弃大王?斩首?顿时哄然无数人向城门涌来。
陈丹朱站在城墙上看着如水涌来的人群,神情复杂。
“小姐。”阿甜抬头,伸手接住几滴雨,“又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陈丹朱摇头:“我多看会儿。”
看李梁被悬尸示众吗?这有什么好看的嘛,阿甜叹口气。
......
......
棠邑大营里,王先生将一卷轴拍在桌案上,发出畅怀大笑。
“将军,吴王愿意与朝廷和谈的文书一发,吴军就土崩瓦解了。”他笑道,看着桌案上一个翻开的文册,记录的是周督军的刑讯,他已经招认了李梁攻吴都的所有筹划,其中最狠的还不是杀妻,而是挖开河堤让洪水泛滥,足以杀万民杀万军——
不得不说攻破吴都这是最快的手段,但太过惨烈,现在能不用这个还能拿下吴地,真是再好不过了。
铁面将军拿着吴王拜天子书看:“不攻自破当然最好。”
王先生抚掌起身:“那卑职这就在吴地宣扬——先破了这棠邑大营,传令我们的兵马渡江,南下吴地。”
铁面将军道:“陈二小姐是怎么和吴王说的?”
王先生愣了下,这个,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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