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姚芙将文公子抛在身后,得到消息的李郡守也头疼不已。
“她怎么又来了?”他伸手按着头,刚煮好的茶也喝不下了。
“好像是撞了人。”一个官吏说道。
李郡守一怔,坐直身子:“谁撞了谁?”
竟然有人敢撞陈丹朱,好汉啊!
官吏苦笑:“当然是陈丹朱撞了别人。”
李郡守撇撇嘴,陈丹朱那横冲直撞的马车,现在才撞了人,也很让他意外了。
“撞了人还告人,真是——”李郡守伸手按额头,满脑子翻找律法好找出合适的判定。
另一个官吏低声道:“这次是被撞的人来告的,因为丹朱小姐非要把他赶出京城,此人是文忠的儿子,文湛。”
原来不是陈丹朱来告的啊,那就不用管了,李郡守头瞬时清明了。
还有被撞的是文忠的儿子,文忠,陈猎虎,这还是旧怨。
既然是旧怨,李郡守才不参与呢,一摆手:“就说我突然晕倒了,撞车纠纷让他们自己解决,要么等十日后再来。”
听到这敷衍的理由,门外的围观的民众哗然,这分明是维护陈丹朱呢,好吧,大家也习惯了,官府上下一直都在纵容陈丹朱,对她的作恶视而不见,只要陈丹朱告状,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比如当初那个可怜的杨家公子——那个杨家公子是不是还关在牢房呢?
如果是别人来告,官府就直接关门不接案子?
官府外一片嗡嗡声,看着鼻子流血身子摇摇摆摆的公子,无数的视线同情怜惜,再看依旧坐在车上,怡然自在的陈丹朱——大家以视线表达愤怒。
对于官府的拒绝,文公子倒没有意外,他早就知道李郡守这个小人,一直都是陈丹朱的走狗。
他来告官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等着能对付陈丹朱的人来。
但此时此刻,始终不见周玄或者皇宫的人来,文公子的脸色真的发白,身形也有些站不住了。
“姚四小姐真的说知道了?”他借着摇晃被随从搀扶,低声问。
随从脸色也惨白身子摇晃:“是的,千真万确,那个太监亲口对我说的。”
那现在都不来,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文公子对人心比谁都透彻,怎么办?
“文公子,官府说了让我们自己解决,你看你还要去别的地方告——”陈丹朱倚着车窗高声问。
别的地方?皇宫?皇帝那里吗?这个陈丹朱是要踩着他谋划周玄吗?文公子身子一软,不就是装晕吗?李郡守会,他也会——
“公子啊——”随从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将文公子抱紧,但最终乏力也跟着跌倒。
可怜啊——四周的民众轰然围过来。
人都晕倒了,那就只能送回家看大夫了。
陈丹朱从车上下来,所过之处人人退避,看着她在十个护卫一个婢女的簇拥下站到晕过去的文公子身前。
“竹林。”陈丹朱冷冷说,“你们把文公子送回家,让文家的人收拾行李,等文公子醒来,再送他出京。”
竟然还要把人赶出去!陈丹朱,真是丧心病狂啊,民众们再忍不住愤怒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陈丹朱并不理会,看着躺在随从怀里的文公子。
“别装了。”她俯身低声说,“你休想留在京城了。”
文公子睁开眼,看着她,声音低恨:“陈丹朱,没有官府,没有律法宣判,你凭什么驱逐我——”
“文公子。”陈丹朱打断他,微微一笑,“当然是凭我身边的十个骁卫。”
她指了指身后。
竹林等人神情木然而立。
文公子的脸也白了,骁卫是什么,他自然也知道。
骁卫啊——
“你这么聪明,谨慎的只敢躲在背后算计我,难道不明白我陈丹朱能横行霸道靠的是什么吗?”陈丹朱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不出声,只用口型,“我靠的是,陛下。”
陛下,皇帝啊,是皇帝让她横行霸道,是皇帝需要她横行霸道啊,文公子闭上眼,这次是真的脱力晕过去了。
晕倒的文公子果然被陈丹朱派人被送回家,聚集的民众也只能议论着这件事散去。
刘薇阿韵张遥三人从秦淮河撞车那里跟着来到了官府前,挤在人群后,看着这边告官被拒绝,看着文公子晕过去,看着陈丹朱坐车离开,也没有上前打招呼。
民众们散去了,阿韵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尴尬:“咱们也走吧。”
刘薇便看张遥,张瑶忙点头:“走吧走吧,免得家里人担心。”又略带羞涩一笑,“我第一次上门。”
阿韵笑着说:“兄长不用担心,我来之前给家里人说过,带着兄长一路走走看看,到家会晚一些。”
张遥说:“总要赶上吃饭吧。”
这一句话让阿韵和刘薇都笑了,因为陈丹朱事件的尴尬也彻底散开。
“兄长真风趣”阿韵赞道,吩咐车夫赶车,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