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你挺有能的,天牢里到处乱窜。”
王咸跪在地上喃喃:“是陛下仁慈,惦记六殿下,才容罪臣肆意妄为。”
皇帝冷笑:“滚下去!”
王咸忙道声谢主隆恩,低着头起身跑出去了。
楚鱼容在床上趴着施礼:“儿臣见过父皇。”将头在床上叩了下。
皇帝目光扫过撒过药粉的伤口,面无表情,道:“楚鱼容,这不公平吧,你眼里没有朕这个父亲,却还要仗着自己是儿子要朕记着你?”
楚鱼容低头道:“是不公平,常言说,子爱父母,不如父母爱子十之一,儿臣托生与父皇身前,不管儿臣是善是恶,成才还是一事无成,都是父皇无法割舍的孽债,为人父母,太苦了。”
皇帝被他说得逗笑了:“楚鱼容,你少来跟朕花言巧语,你这种把戏,朕见得太多了。”
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善解是善解,但该怎么做他们还会怎么做!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楚鱼容默然一刻,再抬起头,然后撑起身子,一节一节,竟然在床上跪坐了起来。
皇帝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安静的看着赤裸上身的年轻人在面前跪伏。
“父皇,正因为儿臣知道,儿臣是个眼中无君无父,所以必须不能再当铁面将军了。”
“否则,将来掌握军权越来越重的儿臣,真的就要成了狂妄大逆不道之徒了。”
皇帝的脸色微变,那个藏在父子两人心底,谁也不愿意去正视触及的一个隐思终于被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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