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却还想挣扎着爬起来。
怎奈伤势太重,拼尽全力依旧挣扎不起,只能跪伏在了关羽面前。
“吕蒙,你可认得本将。”
关羽俯视着那俱残躯,冷冷喝问道。
吕蒙颤巍巍抬起头,渐渐模糊的眼睛,便看到员赤面美髯,宛如神将般的武者,正立马横刀,屹立在自己跟前。
“关…关羽?”
吕蒙认出那张面容,再度骇然惊变,仿佛见鬼一般。
他原本以为,这支奇袭六安之兵,乃是刘备从江东派出。
却不料,统帅这支奇兵之人,竟然是关羽!
关羽不是远在荆州,坐镇襄阳的吗,怎么会出现在六安?
吕蒙脑子嗡嗡作响,无数个疑问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突然,身形陡然一震,幡然惊醒过来。
“刘备必是料知我们会在江东密布细作,严密监视他诸将和各营兵马调动。”
“所以,他便偏不动用江东之兵,却以瞒天过海之计,暗调襄阳镇军,由关羽统帅从上游而来,方才瞒过我们耳目!”
“萧方,这定然又是那萧方的手笔…”
吕蒙喃喃自语,声音沙哑颤栗,苍白的脸形扭曲着无尽的惊骇。
“看来萧军师说的不错,你虽声名不显,却果然有几分智谋。”
“能想出这烽火台之策,确实是有些能耐。”
关羽微微点头,给予了他些许赞许。
尔后却目光藐绝,不屑道:
“可惜你那点智谋,在萧军师面前,不过是萤光与皓月争辉,不自量力。”
“你以为你那烽火台之计,当真无懈可击,萧军师就破不了么!”
吕蒙身形一震,猛然抬起头来,再次愕然的目光看向了关羽。
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他这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烽火台之计,果然又是为萧方所破!
“不可能,他就算是谋圣再世,亦是血肉之躯,怎么会无所不能到如此地步?”
“我烽火台之计如此绝妙,不可能真为他所破!”
“难道我吕蒙为主公谋划了那么多,在那萧方眼里,当真只是萤光与皓月争辉不成?”
“我吕蒙,岂不成了跳梁小丑?”
吕蒙越想越觉绝望,滚滚憋愤的怒血,汹汹的涌上头脑。
再加上腰上的外伤,精神躯体的双重打击下,狂喷一口鲜血,扑倒在了地上。
“我不信那萧方能破了我的烽火台,我不信~~”
吕蒙口中咬牙切齿,还想挣扎着爬将起来。
关平上前一步,冷冷道:
“若非萧军师破了你的烽火台之计,我父帅焉能统帅我一万大军,出其不意出现在六安城?”
“你有烽火台,我们萧军师却有白衣渡江之计…”
当下关平便以讽刺口气,将他们破烽火台的手段,全盘道出。
吕蒙身形僵在了地上,嘴巴大张,眼珠斗睁。
“白衣渡江,白衣渡江…”
他脑海中翻江倒海般回荡着这四个字,恍惚间对这四个字,有种似曾相似的错觉。
就好像自己在想出这烽火台之策时,在某一个瞬间,曾经也想到过同样的破解之策。
只是那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逝,随后便被他抛在了脑后。
“我这自以为无懈可击的妙计,竟然被他如此轻松就破解?”
“难怪那周郎,竟会被他活活算死。”
“莫非我当真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吗?”
吕蒙失神恍惚的趴在地上,脸上的震惊错愕,已为无尽的绝望与悲凉取代。
关羽却懒得再与他废话,挥刀喝道:
“廖化,关平,周仓听令!”
“尔等各率本部兵马,沿城墙夺取其余三门,封闭六安各门,不得放孙权出逃!”
“蒋钦,你带路在前,直取郡府,本将要亲自收拾了孙权那无耻奸贼!”
诸将慨然得令。
关平三将,即刻各统数千兵马登上城墙,沿着城墙疾行,攻取其余三门。
刘备曾有交待,此战除了要攻取六安外,还要一举拿下孙权,除掉这个孙氏最后的余孽。
关羽在得知孙权的种种无耻卑劣恶行后,对其人更是深厌痛绝,如今已攻入六安,自然不可能放走了孙权出逃。
无数刘军将士灌入城内,分头向各门驰去。
蒋钦也翻身上马,要带着关羽杀往郡府,去收拾还沉浸在收复江东美梦中的孙权。
至于吕蒙,关羽一眼看出他伤势极重,用不得片刻必然毙命,便懒得处置。
就在关羽纵马拖刀,要从吕蒙身前飞驰而去时。
悲愤绝望中的吕蒙,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挣扎着爬了起来。
“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让你去杀主公!”
“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