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盖聂
小雷着实一筹莫展,只能默许陵昭施为,只见他将那金色花朵放在西夫人腹部,霎时但见花朵金光大盛,随即便似冰消雪融一般,完全化入西夫人的血肉之中。
小雷见状直是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道:“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忽然不见了?”
陵昭面沉似水的道:“我不会害她,你赶快为她止血疗伤。”
小雷勉强镇定心神,却仍是蹙着眉尖道:“里面才是致命伤,止血恐怕也无济于事。”
陵昭摇摇头道:“内伤无虑,只是别让她失血过多。”
小雷虽然将信将疑,但毕竟也无法可想,只得依言埋下头去细心料理。
陵昭失神片刻,这才轻叹一声,重新收好那册玉匣金经。
此时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几乎成了漫天倾洒之势,极目所见全是一片白茫。陵昭周身潜运真气,沛然雄力笼罩丈许方圆,尽将飘落的雪花蒸腾成氤氲水雾。
小雷感受到周围温暖的气息,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手下的动作也更为娴熟。
沙沙的雪落声中,虽然不闻只言片语,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竟将这飒飒严冬之景衬得一片温馨。
足足过去有小半个时辰,才听小雷轻轻吁了口气,微带喘息的道:“好了,外伤没大碍了,只是内伤我实在没办法。”
陵昭拍了拍小雷的肩膀,温和的道:“不必担心,会没事的。”
小雷瞥了陵昭一眼,脸上忽然飘起两朵红云。陵昭见状嘴角微动,淡淡的道:“还是喝了酒的缘故?”
小雷闻言愈发窘迫,扭过头去轻哼一声道:“什么喝酒,小爷这是累的,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陵昭为小雷拭去鬓边细密的汗珠,同时赞许的道:“原来如此,辛苦你了。”
小雷脸上发烧,怪不自在的缩缩身子,低眉涩声道:“你那怪花以前用过么?”
陵昭摇摇头道:“恩师所赐,只此一朵。”
小雷大吃一惊,双眼圆睁的道:“那你舍得?”
陵昭微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并非伪君子。”
小雷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抿嘴轻笑道:“我看你是迷上了人家宋姐姐,所以才这么不计代价,哼……小心将来给人家老公打死。”
陵昭哑然失笑,摆摆手道:“休要胡言,眼下能否带她回去?”
小雷沉吟着道:“宋姐姐伤了筋骨,我已经帮她料理好了,可若是内伤没有好转,贸然搬动恐怕会伤上加伤。”
陵昭嗯声道:“也罢,你仔细斟酌便是,敌人能将她残伤至此,咱们绝不可掉以轻心。”
小雷心头一紧,低头审视着道:“宋姐姐的伤口是给贯穿了的,可那么宽阔的兵刃,难道是……?”
陵昭皱起眉头道:“不是巨噬剑,申屠厉没有理由。”
小雷不以为然的道:“那也难说,蛮大个儿被宋姐姐逼得当众下跪,谁知道他会不会挟私暗算?何况伤口烧焦,一定是极其炽烈的内劲,蛮大个儿今天不是用过什么煅魔劫火,你觉得像不像那招式?”
陵昭肃然道:“我与申屠厉纯粹是以内力相拼,他并未动用此招。”
小雷轻唔一声,蓦地心中一动,脱口叫道:“对了,宋姐姐说是‘刀’什么的伤了她,武林中可有这种修练炽烈内力的使刀高手?”
陵昭双眉紧锁,片刻方叹口气道:“方才急切救人,实在来不及细问,待她醒转之后再说不迟,咳……她的脉象可有好转?”
小雷将手指搭上西夫人的腕脉,须臾却见他面露迷惘之色,显然十分不解。
陵昭见状又催问道:“如何?”
小雷回过神来,讷讷的道:“脉象还算平和,你那怪……救命奇花果然有效。只不过宋姐姐的脉搏跳得好怪,似乎有两个人在一起似的,可再细细辨别又感觉不到了。”
陵昭眼底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晦暗,口中却淡淡的道:“那不奇怪,她已经嫁作人妇,或许怀有身孕。”
小雷心里咯噔一下,嫩脸泛红的道:“啊……是这样么?所以只有嫁了人,才会生小娃娃么?”
陵昭看到小雷那副怯里怯气的模样,一时之间只觉啼笑皆非,便待随口调侃几句。
孰料正在此时,他却忽觉周遭透出一片异样的气氛,森冷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竟让他也为之色变。
雪夜长街之上,赫见一条身高愈丈的巨人身影缓步走近,他身着一袭漆黑如墨的宽大袍服,整张脸都遮蔽在一顶皂布毡帽的阴影之下,足蹬九耳麻鞋,平稳的步伐中却不见半分沉重。
小雷也留意到来人,不由得心下惴惴。陵昭以手示意小雷稍安勿躁,然后沉喝一声道:“朋友止步。”
来人恍若未闻,依旧逐渐逼近。陵昭剑眉一轩,正待再次出声呵斥,却见来人忽然探手伸向肩头。跟着只听一声龙吟,一口通体墨绿的青铜古剑已然擎在他手中。
陵昭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