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觉得有点不对了,她点了点头,说是,而后坐到了离梁母较近的一个位置上,目光浅浅。
那对夫妇见了她,有点激动,想要说些什么,又按捺了下来。
等到丫鬟奉来茶后,月白谢过梁母,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才听见梁母开口道:“这两位,分别是赵家的老爷和夫人。”
赵家的老爷和夫人?
听见这称呼,月白心下直觉不对劲,之后才反应过来了。
那不就是赵素素的父母吗?
想到这,月白警惕地看着赵家夫妇,神色不变,道:“那老夫人……为何唤我来?”
梁母端坐在圈椅上,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
今日是赵家夫妇求见的,其实她本不想答应这两人,毕竟当年赵素素凭借着赵家的威势想要强嫁梁墨珏之事让她对赵家很是反感,可奈何赵夫人早年间和她有过交集,在当年之事中,赵夫人亦是递来致歉信数封。
所以是因为赵夫人,梁母才愿意让赵家夫妇进梁家的门的。
“你问问他们罢。”能做到此处,梁母已经算是发了极大的善心了,其实赵家夫妇来梁府的原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无非就是为救他们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呗。
于是月白复又看向了赵家夫妇,目光清浅,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样。
赵老爷的胡须抖了抖,这段时间来,他为赵素素可谓是耗尽了心血,可巡捕局那边死也不肯松口,想也知道原因——梁墨珏为了给自己的姨娘报仇。
当然赵禹的“及时止损”一说也入了耳,可赵素素毕竟是疼了这么多年的掌上明珠,哪有说扔就扔了的?
“月白小姐,当是我们求你的!”赵老爷长吸了一口气,而后嚯地站起身,来到月白的身前,朝她鞠了一躬。
这让月白吓了一大跳——她也立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眼中满是惊愕,她没想到赵老爷会在她面前如此。
她虽没读过几年的书,可为人处事的道理还是懂的。让赵老爷对自己如此,若是受了下来,日后只怕是要折寿的!
“赵老爷,你快坐下!”月白忙要扶起赵老爷。
可赵老爷依旧如一块磐石一样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当月白为难之际,赵夫人也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道:“月白小姐。我知道,这回是素素做错了事,可是……可是……她真的是一时糊涂,绝非存心有意!你看你能不能……”
这对夫妇,今日就是为了求情来的。
赵素素伤的人是月白,梁墨珏维护的人也是月白,一切难以解决的都要从月白这个症结下手。
“……夫人、老爷,你们来求我,真的是大可不必。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能去改变什么呢?”月白如是说道,细细的眉微蹙着摇了摇头,全然是无奈的模样。
“怎么不能改!”赵老爷硬声说道:“我昨儿托人去见了素素,素素说了,梁老板已经定好了,要把她关入疯人院二十年!……月白小姐,倘若你能向梁老板求情,不要让素素被关入疯人院,我必定有重谢!就当是我们夫妻俩一块求你了!”
按原本该定下的刑罚,赵素素本该被判流放关外监狱,在这途中,赵家大可使人救下赵素素。
可如果赵素素在京都的疯人院,在梁墨珏的势力笼罩下,只怕梁墨珏要她生她就得生、要她死她就得死,赵家根本插手不得。
座上的梁母见到这场景,忽而皱起眉来,她意识到,梁墨珏对月白的喜爱,实在是太过了。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喜欢,可没想到他会为月白做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和赵家结仇——纵然这个仇已经结了八百年了。
这并不好。
更何况……
梁母想到了之前温府递来的一封信。
梁母那头出神地想着些事,这边的赵夫人几乎要声泪俱下了,她原是一个极端庄的女人,头发都是齐齐整整的,上头还戴着玉饰,可为了女儿,她头发都乱了。
“她今年不过二十岁……若是真被关二十年,她最好的日子都过去了!月白小姐,你就当发发善心,可怜可怜素素吧……”赵夫人眼中滚滚地落下泪,抱住月白的手臂,不断地说道,“你看你头上的这支东珠簪子,一看就价值不菲,你说话定然是管用的!”
手臂被她抱着,月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手臂抽出,眼见这场景,她双手垂着,冷静了下,才开口说话,“这桩事,我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老夫人,是不是?”
她回头,望着端坐主座对一切视若无物的梁母。
梁母回过神,沉静地看了他们三人,忽而道:“其实,也未必不可。毕竟赵小姐年纪轻轻,若真叫日后大好年华都虚度的话……的确是不慈悲的。不过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还是得你自个儿才能决定的。”
听完梁母的这句话,月白立即是无语了,她万万没想到,梁母会替赵家说话。
但梁母说完这句话,就默了,她看见月白发间的东珠簪,上好的东珠镶在金簪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