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太子看他一眼,再看向进忠太监问:“六弟,他来做什么?”
进忠太监实话实说:“六殿下说先不成亲,先带丹朱小姐回西京,待两人想成亲的时候再成亲。”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贤妃徐妃更是大声喊“怎么能这样?”“这孩子怎么回事?”“成亲是他说的,现在又来说不成亲!”
其他人模模糊糊不太清楚,她们是很清楚的,楚鱼容之所以能跟陈丹朱成亲,都是楚鱼容自己搞的鬼,那时候就让陛下生气了一次,现在竟然又说不成亲,把陛下的圣旨当成什么了!
怪不得陛下气晕了!
室内乱糟糟一团,太子楚修容都不说话,金瑶公主也掩住嘴眼里又是眼泪又是震惊——别人不清楚,她其实很清楚,楚鱼容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真是楚鱼容让陛下气的发病了!
没有人敢说是,但也没有否定,太医们太监们沉默不语。
太子长叹一声,看进忠太监:“父皇很生气吧?”
进忠太监低头道:“是。”
有小太监在旁补充:“陛下还把奏章摔了。”
先前六皇子在皇帝这里只有进忠太监侍立,内里说了什么其他人不知道,不过听到了皇帝的骂声,待六皇子走了,小太监们进内,看到地上落着奏章,很显然就是发脾气了。
进忠太监看了这小太监一眼,是这小太监话太多吗?但也可以理解,皇帝突然发病昏迷,当时在场的内侍们都免不得被罚,大家都心惊胆战。
一向好脾气的贤妃也再忍不住:“把他叫进来!陛下这样了,他一走了之!”
进忠太监没有说话,他其实有话说,皇帝和六皇子这样其实并不是生气,他们父子一向如此相处,但他又不能说,因为没有办法解释一向如此这件事。
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唉,进忠太监只能沉默不语,这次六皇子算是运气不好惹麻烦了。
此时外边禀告当值的官员们都请过来了。
徐妃也轻声对太子道:“还是快把六殿下叫来吧,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皇帝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病倒了吧!最近除了亲王们的婚事也没有别的大事了!
室内的视线凝聚在太子身上,皇帝躺下了,如今能做主的就是太子。
听完这些话的太子反而没有了怒气,摇头轻叹:“父皇已经这样了,叫他来能怎样?他的身体也不好,再出点事,孤怎么跟父皇交代。”
他抬抬手。
“先请大臣们进来商议吧,父皇的病情最要紧。”
太子殿下真是个心软的长兄啊,室内的人们低头感叹。
楚修容的眼中闪过一丝嘲笑,话都说成这样了,不把六皇子叫进来有什么改变?
叫进来反而要争辩,不叫进来,待大臣们来了,就直接定罪了。
徐妃在一旁瞪了他一眼,很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唯恐他多嘴,有六皇子担责,大家就安全了——皇帝昏迷倒下,大夏一半的天都属于太子了。
握住了一半天的太子,可就有了生杀大权了。
楚修容对徐妃点点头,不用她提醒啊,这本就是他的安排。
大殿门打开,门外脚步杂乱,闻讯的官员们涌涌而来,如同天边的阴云,远处隐隐还有滚雷声声。
一场急雨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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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雨点打下来的时候,站在窗边得王咸被溅了一身,他后退一步,看向室内,楚鱼容坐着喝茶,虽然说是喝茶,但其实也在走神。
“你刚离开陛下就出事。”王咸道,“这也太巧了。”
楚鱼容点点头:“我刚看过陛下,他没有要发病的迹象,所以——”
这件事一定有问题。
尽管如此,当时听到宫里传来仓促的报信声,楚鱼容还是决然离开了。
说不定宫内张开了大网正等着他扑进去。
他不能贸然进去,一是暴露自己在宫里有眼线,二是担心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
王咸默然一刻,道:“不管是谁,希望他们不要这么丧心病狂。”
谋杀皇帝啊。
“消息说是昏迷,父皇暂时没有性命危险。”楚鱼容低声说。
王咸低声道:“不管他们谁要对付谁,但此举也算计了你,是要试探你的深浅,我们不做些什么吗?”
楚鱼容淡淡道:“不用理会,他们,我不在意。”他站起来走到门边,隔着层层雨雾望皇城所在。
困在那一方天地里的人们,可恨又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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