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即是说章玉良制假药,章家不知情,而且章玉良一定不会只是制假药,制假药这种事就算爆出来也只是小事而已,全港有太多人制假药,这种事完全不能成为促使章玉良急切杀我灭口的理由,除非他在担心,章家或者我,从查抄工厂这件事,现他背后隐藏的更大秘密,本来,替罪羊只有我一个,但是现在,除了我,仲多了章玉良,大家一边一个,再次有了和谈的局面。”宋天耀对褚耀宗说道:“我被人追杀,逃跑时边跑边笑,就是笑章玉良没能杀掉我,就等于是他牺牲自己救我的命。”
褚耀宗不掩欣赏神色的点点头,一个十八岁的小小秘书,被人追杀灭口,性命攸关时,脑中还能判断出杀人的主谋不是章家,而是章玉良一个人,并且把前后因果迅盘算勾勒出来,这种机变和敏锐,已经不是寻常同龄人能媲美。
“你自己既然都已经想清楚,出招不会很难才对。为咩仲要来见我?”褚耀宗看向宋天耀,问出他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个问题宋天耀答的仍然对他胃口,那他不介意站到这个青年背后,细细看天纵之才的宋天耀与在香江白手起家,短短数年间,硬是把章家做到掌控全港药品生意,与粤商各大家族几乎已经可以平起平坐的章玉阶,章玉麒两兄弟,对弈一局。
胜负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年轻一辈能把这盘棋下的到底有多精彩。
看着面前风华正茂沉稳冷静的宋天耀,又想起印象中章家那个始终不温不火,斯文儒雅的次子章玉麒,褚耀宗心中忍不住微微感叹,自己一辈年纪相仿白手起家的诸人,十八岁时,大多还是苦力学徒,期冀有一日能咸鱼翻身,三十岁时,也不过稍有小成,略见曙光。
可是十八岁的宋天耀,已经经验眼光不弱于那些商海搏杀多年的老人,出招老道,乐施会这步棋更是精妙。
三十岁的章玉麒,更是已经让东亚银行吉东浦,恒生银号杜肇坚等人被称为王佐之才,忘年小友。
身前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万卷诗书事业,直觅富民侯。
无论想不想承认,自己这一辈,终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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