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金牙雷顾不得烂命驹此时在场,开口叫了一声自己的小弟,贴身小弟阿乐把一个小布包快步递了过来,金牙雷把这个布包放在桌面上,双手打开,然后推到了宋天耀的面前:“宋秘书,福义兴下午多有得罪,这些礼物,不成敬意,权当是令尊令堂令妹受惊吓后的一点补偿。”
布包里,赫然是四条四两重的金条!按照香港十六两一斤来计算,四根金条加在一起,足足一斤重。
这一斤黄金,随便找一间银号或者金铺出手,哪怕按最低价的贼赃来计算,都能轻松换来过万港币。
“我捅了黑心华,你怪不怪我?”宋天耀看都没看面前这些黄澄澄的金条,而是对金牙雷笑着问道。
金牙雷咬咬牙,沉声说道:“不怪,是他有错在先,福义兴洪门正统,三十六誓第三十一誓,不得以洪家兄弟众多,仗势欺人,更不得行凶称霸,须各安分守己,如有违背,死在万刀之下。福义兴四二三草鞋黑心华犯了规矩,我还要多谢宋秘书教他做人。”
“我让烂命驹砍了黑心华老婆带去的那些福义兴手下,你怪不怪我?”宋天耀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继续问道。
金牙雷几乎是闭着眼开口:“不怪,福义兴门下弟子娄凤芸同犯洪门三十六誓第三十一誓,不得以洪家兄弟众多,仗势欺人,更不得行凶称霸,须各安分守己,如有违背,死在万刀之下。”
金牙雷是福义兴坐馆,福义兴以洪门正统自居,虽然那些洪门三十六誓如今更多的是挂在墙上供人瞻仰,很少再按照那些规矩处置门下弟子,但是金牙雷堂堂坐馆,却把这些规矩早就记在心中,此时开口,硬是帮黑心华夫妻找了一个犯了洪门规矩的罪名扣在身上。
这也是金牙雷无奈为之,如果不找个冠冕堂皇的帽子处置黑心华夫妇,帮内兄弟会怪他私捉自己人,坏了义气二字,现在把这顶犯了规矩的帽子戴在两人头上,就算帮内有其他人心中不满,至少表面上无话可说。
“但是我怪呀。”宋天耀对一本正经满脸肃然的金牙雷说道:“其实如果下午不发生这件事,今晚你不用拿出这四根金条,我也会告诉你,利康商行准备把码头生意交给福义兴来做,但是你运气不好,等下我们饮完第三杯酒,大家就各自返家,这四根金条,就当那位姑娘的赏钱好了。”
“咯嘣~”长腿轻熟女手里的琵琶被弹出了一个破音!
宋天耀扭头对脸上再绷不住冷艳,露出惊愕表情的女人洒脱一笑:“弹错了音,当心扣赏钱。”
他在这边调笑歌伶,旁边的金牙雷手都已经忍不住发抖,四根黄鱼,四根黄鱼啊,被宋天耀骂成了只配赏给妓女!可是宋天耀那句话说的好,本来码头今晚就会有福义兴的一块地盘,那是可以光明正大打着商行旗号在码头其他帮会眼皮底下走私,贩鸦片,招弟子,聚人脉的英雄地!现在自己就任由它眼睁睁化为泡影?
“宋秘书,我……老福愿意再出十条黄鱼!送给宋秘书,留您用来打赏姑娘!”这句话,金牙雷几乎是咬破了嘴唇说出来的。
他是坐馆不假,他是福义兴万人之上的大佬不假,但是社团不是他一个人的,十四根金条,是他能给出的全部,如果再多,恐怕就会真的有人跳出来对他不满,到时候连他自己的位置都坐不稳。
只要宋天耀能代表褚孝信答应能让福义兴进码头,接手利康商行的生意,占住一块地盘,十四根金条,帮会可以再赚回来,但是地盘却是永远的,只要自己字头不倒,不要再恶了褚家这位二少和宋秘书,就永远不会丢掉。
“那个被我捅伤的黑心华呢?那个要挑我的女人呢?”宋天耀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支,没有接金牙雷的话,而是开口问道。
金牙雷心中一阵阵发苦,怎么宋天耀就不会按照自己说出的话来聊天?
“带上来!”金牙雷转身对阿乐说道。
阿乐站在栏杆处朝下面的渔船摆摆手,四条渔船中其中一条在海水里泡着两根粗绳,此时看到阿乐的动作,马上收回绳索,两根粗绳的尽头捆着黑心华和娄凤芸。
好在只是把粗绳缠在了他们腰中,没有捆死手脚,娄凤芸被拖上船之后躺在船板上抖着身体朝外呕了几口海水,旁边的黑心华则早已经没了气息,他本来就被宋天耀捅的重伤了肾和胸腔,刚刚包扎好不久就被泡进了海里,被冷水一激,伤口处海水和寒气一起入体,本就虚弱的身体抵抗不住,活活被海水浸泡而死。
一个女人,一具尸体,被福义兴的人抬了上来,黑心华的尸体已经有些发僵,直挺挺的横在地上,娄凤芸也已经被冻僵了脑子,呆呆愣愣的缩着身子蜷成一团,阿乐走过来对金牙雷说道:“大佬,黑心华撑不住,挂了。”
“死人不关宋秘书的事,是他自己心虚投海自尽,活的人,交给宋秘书处置。”金牙雷说完了自己给出的条件,脸上也就没有了之前的纠结,反正无论宋天耀答应与否,自己就只能出这么多。
“我没有想搞出人命,不过既然雷哥你这么铁面无私,码头的事,我的确可以再考虑考虑,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