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些震惊地道。南宫怀堂堂楚国公,论权势已经无法再更进一步了。又有一个女儿是新皇的贵妃,可以说已经是位极人臣了,跟着萧纯这个乱臣贼子能有什么前途?
能有什么前途?
南宫墨沉默了半晌,方才悠悠地吐了口气道:“除非…萧纯手里有南宫怀的什么把柄。”
众人皆是漠然,良久蔺长风才忍不住道:“这个萧纯…果真是用心险恶。”先是捏住萧千夜的把柄比他跟自己站一条船,现在又握着南宫怀的把柄逼他帮自己对付萧千夜。等到萧千夜发现原以为绝对会忠于自己的南宫怀竟然倒向萧纯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南宫墨淡笑道:“若不是如此,他凭什么从一个郡王一跃成为摄政王?”
“说得也是。”
卫君陌抬头,看向蔺长风道:“让人看着,绝对不能让萧千夜被萧纯给杀了。”
“你不是讨厌萧千夜么?”蔺长风不解。
卫君陌漠然道:“我说过了,现在大夏不能乱。”
北境不稳,一旦现在大夏乱了,北边的北元残余很可能会卷土重来。而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镇守北方边境的幽州铁卫和隰州泰宁卫。
蔺长风耸耸肩表示明白了。
楼下的大街上传来一阵喧闹声,萧千炯先就坐不住站起身来跑到传遍,好奇地道:“咦?什么人竟然这么大张旗鼓?”闻言,其他人也跟着起身走到了窗边,果然看到一大队的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蔺长风挑眉道:“那不是萧千夜的御前拱卫司的人么?”
卫君陌低头看了一眼,道:“看来是萧千夜的帮手回来了。”
“恩?”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萧千夜还有帮手?那萧纯不是麻烦了?”
卫君陌冷笑一声,“这些人不是萧纯的麻烦,是我们的麻烦。”
南宫墨了然,“是当初被先帝贬黜出京城的那批文官?”
卫君陌点了点头,道:“这些文人素来酷爱对朝政指手画脚,甚至还想干涉太子的行事。当初先帝一路之下将太子东宫和萧千夜身边的几个老师全部都赶了出去。若不是如此,萧千夜这些日子连出昏招,也不至于连劝一句的人都没有。”
蔺长风不以为然,“就算那些老头子在,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些老头儿,整天之乎者也,好像就自己学富五车,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喜欢插一脚。”
萧千炯好奇道:“表哥为什么说这些老头是我们的麻烦?”
卫君陌沉声道:“萧千夜和萧纯很快就会分出胜负,如今双方已经是图穷匕见,这些人根本派不上用场。他们…是用来对付世家和藩王的。不过,在世家和藩王之间,他们会先选择藩王的。”
萧家三兄弟脸色都是一变,萧千炽有些担忧地道:“表哥,那咱们……”
“随时准备离开金陵。萧千夜现在不会动你们,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将你们长留在金陵。”卫君陌道。
“是,表哥。”三人齐声道。
御书房里,听到外面的内侍的通报声,萧千夜连忙齐声快步迎了上去,“老师……”
一群穿着四五品官员官服,年纪看上去都不小的官员走了进来。当先的一人已经是一头灰发,形容消瘦,见到萧千夜连忙上前拜见,“叩见陛下!”
“臣等叩见陛下!”
萧千夜连忙扶起老者,笑道:“老师,可算将你们盼回来了。各位先生受苦了。”
老者闻言,不由的老泪纵横,“没想到今生还有再见到陛下的时候,老臣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萧千夜连忙道:“老师千万别这么说,朕还要老师和各位先生相助呢。”
这老者正是当初太子亲自为萧千夜请的老师,江南文坛名士周襄,字文恒。萧千夜从六岁起就受教于他,直到十七八岁的时候周襄被贬绵州,十年相处,师生之情自然是深厚。另外还有当初的太子少傅韩敏,字崇德。同样也是数年前被先帝贬离金陵。先帝不喜文人,偏偏太子和皇长孙却都是接受最正统的文人教育长大的,对这些先生十分尊崇。先帝显然也看出来这些人对太子和皇长孙的影响,这才寻了个错处将人全部调离了金陵。
众人进了书房,萧千夜丝毫也不摆皇帝的架子令人赐座。众人自然又是感恩戴德,君臣落座之后,萧千夜才问道:“一别数年,各位先生可还好?”
韩敏含泪道:“多谢陛下惦念,臣等一切俱好,只可惜…当初一别竟与太子殿下永诀了…”
提起太子,萧千夜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伤感中的众人却没有看到,周襄问道:“这些日子,陛下可还好?”
萧千夜有些无奈地苦笑道:“学生能力有限,蒙皇祖父厚爱以大夏江山相托,如今却是…有些无能为力。”
“先皇竟然交付江山与陛下,便是信任陛下的能力,陛下岂能妄自菲薄?摄政王的事情老臣等也略有耳闻,陛下年富力强,何须摄政?当真是不妥啊。”韩敏道。其他人也连连称是,这些人一把大年纪,大半辈子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