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脸色微动,缓缓放下酒杯,犹豫了会还是摇了摇头道;“韩兄弟,我知道你的诚意也相信你的抱负。但我出身于韩国世家,祖先五代为韩相,世受国恩,如果让我叛韩从秦,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韩信面色一黯,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张良的答案,想他们这种国仇家恨的大族子弟,要想劝归秦国那是绝难至极,张良阅人无数经验丰富,又岂是李左车那种久居深山中的毛头小子能相比的。
可是韩信仍然不死心,张良的大才他是心知肚明,若是为刘邦所用的话他日必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可让他痛下杀手他自问又绝对做不出,只好死缠烂打的苦苦相劝。
可张良不管韩信怎么相劝,就是不肯答应,他心中有他的底线,那就是此生决不为秦国所用,任韩信舌灿莲花,他只是一句话;“此事万万不能。”
只说的韩信口干舌燥,见张良仍然不为所动,不由有些耍无赖的说道;“我说张大哥,你张口闭口一个世受国恩,那韩国不过是给了你祖先一点好处而已,你可是一点好处的边都没捞到。再说,韩王他姓韩,你看我也姓韩,要不你就当我也是韩国的王室吧,辅佐下小弟行不?”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由讪然一笑。却看见张良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那神情仿佛是不认识他了一般。
韩信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禁摸了摸脸道;“张大哥,我只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这样看着我吧,难道觉得玷污了你们神圣的韩国王室?”
张良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面色毫无嬉笑之意,缓缓的说道;“敢问韩兄弟令尊为何人?”
韩信摇了摇头道;“我没见过他,我是个遗腹子,母亲也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他。”
“那令堂叫什么?”
韩信见张良问道严肃,有些摸不着头脑,犹豫了会才说道:“她的名讳我不太方便说,至于姓氏我只是听别人提起过一次,姓姬。”
张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如来如此。”
见张良面色有异,韩信便诧异的问道;“你问我这些难道还真以为我是你们韩人呀?哈哈哈哈。”
说完一阵干笑,却见张良却无一丝笑意,而是面色郑重的说道;“我确实怀疑,你应该知道姬姓是周室的王姓,虽然后世开枝散叶分布到各地,可也都是诸侯国的王公贵族。我原来听你说令堂是位奇女子本来就有些惊讶,心想普通妇人怎么可能如此不凡,现在想想如果是王族之女那到也合乎情理。既然能配得上王室侄女,那令尊想必绝非常人。”
“你不觉得奇怪吗?你自幼武艺高强,兵法娴熟,这哪点像一个普通人家庭的儿子,光说你熟读的那些兵法,又哪些不是无价之宝,倾国之力都未必能轻易得手。还有你虽然出身在楚地,相貌却高大白皙,丝毫不像是楚人,倒像是我三晋中人。韩姓是出自几百年前的姬姓分支,本就是小姓,如此多的巧合,为兄不得不怀疑你真的是韩王族人。”
韩信听着张良一番头头是道的说辞,顿时有些头皮发麻,其实他是想告诉张良,自己是中国上海人士,跟那个鬼韩国没有一毛关系。不过想想张良分析的确实有些道理,没准这个前世的韩信真有可能是流落楚地韩王亲族,要知道三晋相继为秦所灭后,韩、魏、赵的贵戚多有流亡到当时看上去还强大无比的楚国。
张良却已经陷入了沉思中,他想了半天,便拱手向韩信说道;“韩兄弟,为兄赧颜向你请求一事。”
韩信连忙说道;“张大哥但说无妨。”
张良微微一笑,道:“我想请你放我离去,我要回韩国一躺查阅下宗族卷载,弄清楚韩兄弟你究竟是否为我韩王亲族。如果是的话,为兄到可以考虑助你一臂之力,大不了以后鸠占鹊巢谋秦自立就是了。”
“那大哥你不去投奔刘邦了?”
“暂时不去了。”张良摇了摇头。
韩信哈哈一笑,这个结果已经是他期望中的了,若是没有张良相助,刘邦就等于凭空断了一臂,并不足以为虑,便笑道;“大哥请自行离去,只是东边正在交战可能不太方便,我这就给你准备通关文书,让人护送你北上在转东回到韩国,可否?”
张良拱了拱手,“有劳韩兄弟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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