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再来。
抬头正准备再摘一朵,却看见楼下院中一张熟悉至极的英俊脸庞,正对着自己望来,脸色依旧是那副坏坏的笑容,放佛是看出了自己刚刚的心思。
虞妙弋大喜过望,脱口喊道;“韩哥哥。”也顾不得穿好鞋,蹬蹬几步跑下楼去,哪还有半点恹恹之色。
待到面前,虞妙弋才注意到父亲也在身边,正一脸不悦的看向她。满腔的欢喜之情顿时被临头冷水泼下,怯生生的站到一旁,喊了句;“爹爹。”
虞戚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在外人面前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看来这几年把你放在你外公家是疏于管教了,学的这么没规矩。”
韩信急忙在一旁打圆场道;“虞小姐天真烂漫,这是性情使然。况且我和她相处这么久,她也一直把我当哥哥一般,算不得外人的,不碍事不碍事。”
说完背着虞戚朝虞妙弋挤了挤眼,虞妙弋则是巧鼻微皱,轻轻的‘哼’了声,趁父亲转头冲韩信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等虞戚回过头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老老实实在束手站在一边。
虞戚听韩信这么一说才面色稍霁,又板着脸对虞妙弋说道:“韩公子是前来探望你的,看能否对你的病情医治一二。”
虞妙弋又低头‘哦’了一声,心想韩哥哥倒是聪明,又来装神弄鬼了。便跟着父亲回到了阁楼上。
待虞妙弋坐下,韩信装模作样的伸出手指,搭在虞妙弋的手腕处,半响沉吟道;“虞小姐的身子并无大碍,可能是回到吴城水土不服,再加上心中积气稍重,才会精气萎靡,厌食少动。我这有付祖传的房子,对调养身体恢复有奇效,不如虞公试试?”
虞戚急道;“贤侄请说。”
韩信摇头晃脑道;“使君子一钱、穿心子一钱、子思二钱、当归一钱,用小火熬制十分,服之必可解虞小姐心中烦闷。”
“再有,就是虞小姐整日闷在家中,难免心情不畅,可以出去游玩下放宽心情。”
虞戚也略通药理,这些药材也都知道大多是温和调养之物,即使身强体健的人吃了也是有益,便忙转身寻笔记下,吩咐下人去抓药。
虞妙弋何等的冰雪聪明,自然听出了韩信嘴里一串中药名字暗含的意思,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出来,又恐父亲听见,急忙轻掩小口。一双乌黑的眼睛溜溜的看着韩信,满是欢喜之色,多日的积郁之情早已一扫而空。
又觉得手中一紧,却是韩信塞进了一团布团。见他狡黠一笑,缩回的手又顺势在她手心轻抠一下,虞妙弋不由俏脸晕红,横了他一眼。掌中紧紧握紧,不动声色的将布团放入袖中。
这边虞戚已经吩咐好人去抓药了,回身时并没有发现两人有什么异常,笑吟吟的对韩信道;“想不到贤侄不但武艺出众,药理也精通,真不愧是少年英才。起先我听善无一直对你赞许有加,还以为你和项贤侄一样只是会舞刀弄枪。今日见了贤侄,才发现你谈吐得体,原来是文武双全呀。”
轻捋胡须又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少年英才。你以后可要和犬子多多来往,那小子,从小飞扬跋扈惯了,除了项羽再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韩信急忙谦道;“虞公谬赞了。”
心里想看来这个老丈人是个直性子,应该比较好对付。项羽成了自己大哥,听善无提过他并不愿意和虞妙弋结亲,看来更多是两家人自作主张,意在加强两家关系。
这就好办多了,大哥若是对虞妙弋无意,那自己直接跟他说就行了,料想他一世豪杰,也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自己满腹才华一身本事,好好的辅佐下项家复楚,有了这些资本应该足够了。
又寒暄了一阵,韩信怕待久了被虞戚看出了破绽,若是被他早早知道那也不妙,便起身说要告辞。
虞戚客气的挽留了几句,便送韩信出了门。
虞妙弋在窗前怔怔的看着韩信的身影消失在院中尽头,许久才缓过神来,急忙掏出了袖中的布团,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明日黄昏,沉香楼,尾生留。”
虞妙弋忍不住笑了出来,韩哥哥写着‘尾生留’,意思就是:你不来我就当尾生壮烈去了。这其中有个典故,语出庄子: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尾生抱柱而死。
又痴痴的想了会,虞妙弋忽然站了起来,急呼;“雪燕,雪燕。”
一名年纪和虞妙弋相仿的少女‘蹬蹬’跑上楼来,应声道;“什么事,小姐。”
“快,快去帮我准备下,我要沐浴,还有,去二姨娘那帮我借些珠钗来。”
雪燕诺声,心中奇怪小姐今天这是这么了,正欲下楼,却又被小姐喊住了。
“那个......”虞妙弋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去厨房帮我问下还有饭菜吗,我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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