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时候不免毛手毛脚的,不时碰到韩信的伤口让他痛的呲牙咧嘴。偏偏这又是她的一番心意,韩信当着她的面仍然保持着微笑,等她回过头去的时候再嘴角抽动。
这时皇甫圭已经将军务交代好了匆匆赶了过来,却看见韩信坐在凳上赤着上身让公主为他包扎伤口,顿时愕然,张大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忍住了没说。
“皇甫圭多谢将军的援救之恩。”走到韩信面前就要拜下:韩信慌忙站了起来,扶起了他笑道;“我们同为秦军,何必这么客气。”这一站牵动了伤口,韩信忍不住哼出声来,赢可瞪了他一样,他赶紧又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皇甫圭却摇了摇头,坚持要拜。“将军,我这一拜是为了属下数千名秦人子弟所拜,还望大人勿要推辞。”韩信见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皇甫圭拜完后挺起身板又道;“恕在下眼拙,似乎没见过将军您,请问将军您是哪部的?”
待韩信道出是章邯手下时,皇甫圭一愣,随即脸色阴沉了下来,目光闪烁的看着韩信道;“这么说来时章邯派你来救援我们的,他倒是好大的胃口,想坐收渔翁之利吞下我们剩下的北军吗?”
韩信心中苦笑,心想章邯这一手真的是人生中最大的败笔,不但自身不保,还落得个恶名。现在北军上下无不对章邯痛恨的咬牙切齿,甚至超过了对项羽的痛恨,要知道叛徒远远比敌人更容易招人仇恨。幸好当初聪明,没劝王泾南下投奔章邯共抗项羽。
又笑着说道;“我虽然是章上将军的部下,可是却并不是奉他之命前来援救的。我曾经在北军待过二年多的时间,我叫韩信,想必皇甫将军你也听过吧。”
皇甫圭嘴里默默的念了两遍,忽然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道;“你可是那横扫漠北,孤军破王庭,勇冠三军击破几十万匈奴大军的韩信?”
韩信摸了摸下巴,苦笑道;“好像说的是我吧,不过我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皇甫圭哈哈一笑道;“韩将军你太过谦虚了,你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我北地,年轻的士卒无不视你为偶像。”说完又叹了口说道;“可惜我们的大帅没有容人之量呀,就你这么一个大大的英雄,居然被逼的逃出了北军。”
赢可此时已经包扎完了,站在那表情有些黯淡,韩信知道她是想起了她那生死未知的舅父,便急忙打断皇甫圭的话,说道;“皇甫将军,你的部下还有多少人马。”
皇甫圭低下了头,叹了口气道:“我手下的八千人死伤近半,现在不足五千人了。”
韩信点了点头,这已经超过他心中的预料了。便说道;“皇甫将军你去准备一下,将手下的人马集结起来,营中能带就带,不能带就一把火烧掉,我们要撤离了。”
“撤离,去哪里?”
韩信看往北方,说道:“回北地,少将军王泾已经先行了一步,有他在,有我们在,北军就不会灭亡!”
皇甫圭确实是一名能吏,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将阏于城的一切打点妥当。伤兵被安置在马上上,每名士兵身上带了十日所需粮草和必备的补给,余下的都被付之一炬。所幸这是北军的后方辎重之地,马匹并不缺少,这就让这支军队能做到快速机动,极大的增加了撤退的成功性。
处理完阏于事物后,这一万六千名秦军就离开了阏于城,向北方撤退。
阏于城属上党郡境内,往北就是太原郡。当初北军南下时在每个城池里或多或少的驻扎了少许戍卫部队,韩信便遣信使快马提前通知沿途的北军,命令他们弃城速来和大军会和。
靠着收拢了数千兵卒,到晋阳时韩信已经有了两万部属。
这五天下来,秦军早已经人困马乏,韩信因为担心项羽的追兵,所以不断的催促赶路,所幸这一路都没看到项羽的铁骑来袭。
可到了晋阳城,却遇见了麻烦。赵军已经奉项羽之令派三万重兵把守晋阳,防止这一支残余的北军北逃。
晋阳城依山傍水所建,西边是汾水,东面则是山丘林木。秦军若是要北上的话,必须要先攻下晋阳,或者东渡汾水和西越大山。
这里水流湍急,缺乏渡河工具的秦军很难度过汾水。或者翻越山区的那,那肯定就要扔掉赖以为生的马匹,那时候若是项羽的追兵赶到,秦军就只有送死的份了。
所以思前顾后,要北上的话也唯有攻下晋阳一条出路了。
这支秦军都是轻装北逃,更别说带什么攻城武器。强攻是不可能了,韩信唯有精心布置,想诱出城内守军以图歼灭。却不料城中的守将得到过死令,只准防守,不论如何都不得出城与秦军作战。
韩信使劲了浑身解数,城中的守将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守着城池闭门不出。
秦军在晋阳城下耽搁了二日,始终一无所获,韩信又试着强攻了一次,却只是白白折损了二千士卒。
见北上之路被堵绝,而项羽的追兵随时可能追至。秦军军心渐乱,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军中迅速蔓延,甚至出现了少数几个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