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之所以大肆宣张,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心中确实开心万分,初为人父的喜悦感将他之前的抑郁一冲而散;另一方面也是出于稳定秦国内部的考虑,毕竟他现在势力庞大,在秦国国内一呼百应,朝堂之上的跟随者数不胜数。可他同样也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根基太浅,且没有亲族相助,更为重要的是他没有一个继承人。
要知道他现在走的道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迟早是要登基称孤道寡的,可是若是他的基业无人继承,那一旦有变追随他的人便无了追随的目标,同样也就没了凝聚力,便成了一盘散沙。所以这种时候赢可的怀孕,无疑是为他的集团更加紧密团结在一起。
赢可脸色有些发烫,甩开韩信的手,佯作嗔怒小声的说道;“好呀,原来你是心疼我肚子力的,要是换了我一个人你就不管了是吗?”
韩信嘻嘻一笑,连忙低声求饶,赢可这才哼了一声不再追究。
因为两人是高高在御座前站着,众臣隔着甚远也看不太清,韩信和赢可这才小心的调笑和打闹,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了取笑。
好不容易等到众人按次散去,韩信才牵着赢可回到了天子的车架,起驾返回了咸阳。
车上有着不少瓜果糕点,二人倒也不会觉得饿,说说笑笑着,路上到也不觉得乏味。
车马行至一半,韩信揎开车链探头出去问道;“这到哪里了。”
一名骑马伴行的亲兵勒住马缰,掉转过身行礼大声应道;“回禀上将军,已经过了安易,前面就是鸡鸣关,回到咸阳还需要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
韩信点了点头,却高声下令道;“停车。”
那亲兵得令,也不问原因便将他的军令迅速的传达了下去,浩浩荡荡的天子车架顿时缓缓停了下来。已经有些倦意的赢可从大衣中探出了脑袋,迷迷糊糊的看着韩信嘤咛道;“怎么了,好好的干吗停下来。”
韩信探口在她脸颊边亲了一口,笑着说道;“你先回咸阳吧,我去看一个老朋友。”
赢可一愣,不禁瞪大眼睛说道;“这三更半夜的,又是元旦,你不回府中要去哪里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顿时恍然,便点了点道;“也对,那你去吧,晚上黑路上小心一些,明早也不早朝,你不妨晚些时间再回来。”
一队百余骑的队伍离开了车架大队,韩信在众人的相拥中快马驰向东南方向。行进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却听到前方黑暗中一声高喝响起;“什么人,站住,否则放箭了。”
最前的一名亲兵一拉马缰,手举令牌在马上大声的回道;“上将军武信侯前来拜访,当值将领速来迎驾。”
黑暗中一声惊呼,随即火光亮起,数十只火把同时举起,赫然是一座关卡。从落下的城门处跑出数骑,城门处持弩箭的士兵却丝毫没有放松,仍然弓弦紧绷的瞄着来人。待验过令牌后那军官才一拜在地,诚惶诚恐的跪下对韩信请罪道:“卑职有失礼仪,还望上将军责罚。”
韩信笑了笑,马上伸手遥扶了一下,道:“起来吧,你不过是严格执行军令,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该赏。”
说道这里韩信又高声说道;“来人,赏十贯。”身后亲兵应命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钱财赏予那将领。那将领顿时喜出望外,对韩信也愈发的恭敬起来。
这里是一处庄园,占地面积不小,却远离咸阳城内,一看就知道是豪门贵戚们用来养生享福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守卫森然,四周皆是高墙所阻,仅有的出入口也是设立了一座临时的关卡,纵使有大股敌人前来攻打,守军也能凭此拒守一阵。
韩信骑马穿过了关门,来到了宅门口,下马大步走了进去,他的亲兵们则自觉的停马在门外候着,无人跟随而入。
这座庄园原本是一个秦国贵族的产业,却卷入了之前不久的冲突。因为在子婴死后密谋造反,被韩信下令诛族抄家,这处庄园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韩信的私人产业,被他改造了下用来囚禁一个特殊的人物。
韩信穿过庭院,伸手拦住了一个正低头赶路的婢女,问道;“你们大人呢?”
那婢女正端着火盆低头急着赶路,被韩信突然拦住顿时吓了一跳,正扬眉想要开口大骂,却突然认出了韩信,急忙慌慌张张的跪下回道;“回上将军,大人正在书房。”
韩信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她,自顾着走向书房,看上去对这里倒是熟悉的很。
来到处房外,韩信伸手推门,进门赫然看见王泾正坐在桌前喝着闷酒,桌前放着满满一桌的菜。
王泾抬头望向来着,见是韩信顿时眉开眼笑,哈哈大笑道:“你来晚了,来,先自罚三杯。”说完便将三个酒爵上满,一脸得意的看着韩信。
韩信上前,也不推脱便伸手将三爵酒一饮而尽,这才坐下笑着解释道;“那些祭祀礼仪无聊的很,我一时又确实走不开,这才来晚了。”
王泾晒然笑道;“你到是老实呀,我刚刚还想你这家伙是不是把我忘到一边去了,没想到你小子到底还是仗义。要知道我可是将那些妻妾全部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