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是专门杀赌鬼的销金台,三楼则是比改造的包厢,专门用来赌牌九,玩牌九的都是有些闲钱,生活算是富裕的普通人,四层的几套房则是留着赌档伙计和家人自住。
宋天耀进了赌档就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一楼忙碌帮忙清台或者巡视各个麻将台防止有人出千的那些赌档小弟,对娄凤芸这位赌档老板完全不在意,连走过来问声好的人都没有。
反倒是看到跟在娄凤芸身后进来的衣着光鲜的宋天耀,有个伙计急急凑过来:“先生,想玩几手?铁宝还是牌九?”
“随便转转,等有需要我会叫你。”宋天耀扔出十块钱给伙计:“先辛苦你帮我去拿包三五香烟。”
伙计看到宋天耀出手阔绰,反而倒不敢继续热切催促,转身帮宋天耀跑去柜台先拿了一包香烟,把零钱和香烟递给宋天耀,宋天耀接过香烟:“剩下的钱赏你的。”
看到娄凤芸已经被诸多赌客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之下抬着上楼,宋天耀点燃香烟也迈步朝着楼梯走去。
……
先赶回来的小弟已经把招财进宝那间包房收拾了一下,所谓收拾也只是把地上的烟蒂之类清扫一下,打开窗户散散空气,娄凤芸连担架一起被放到三把椅子临时拼在一起的床上,宋天耀则坐到宽大的牌九桌主位,划着火柴点燃了一支香烟,眼神玩味的看着娄凤芸。
那些娄凤芸的小弟悄悄退了出去,把门在外面关好,宋天耀对娄凤芸说道:“是真的坐不起来,还是你觉得这样躺在担架上更舒服一点?”
娄凤芸伸手掀开自己身上盖的这条毯子,身上此时穿着的是一身中式素白色睡衣,她迎着宋天耀的目光,双手一颗颗解开了上衣扣袢,把整件睡衣慢慢脱掉,上身只剩下一件绣着五毒的金细链红色肚兜,此时在肚兜遮掩不住的两肋处,能清楚的看到仍未褪去的黑紫伤痕,和用来正骨的夾垫。
“用不用一言不合就除衫?”
“腿上的伤,宋秘书还要不要看。”娄凤芸对宋天耀的调侃抿了抿嘴唇,问道。
宋天耀走过去,把毯子帮娄凤芸重新盖好,遮住了对方的上身,然后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这才坐回原位:“讲。”
“这间赌档是华哥自己从无到有一点点做起来的,他最初只是个街头靠鱼虾蟹三颗骰揾钱的小角色,后来一点点做到拥有这家赌档,从头到尾,这间赌档都与字头没有关系,是华哥自己赚下来的。”娄凤芸双手稍稍紧了紧身上的毛毯,对宋天耀说道。
宋天耀笑了一下:“你不如把这句话自己同金牙雷再讲一次,我猜他可能很快就安排人打你第二次三十六棍。”
“惹了宋秘书,是我们不长眼,华哥死我认,我被打一样认,但是要不要社团里的其他叔伯,准备趁这个机会连赌档都夺走?”娄凤芸用力咬着自己的红唇,半天才开口说出这句话:“要不要连华哥的烧七都等不及,马上就安排其他人来接手赌档?现在外面那些张罗生意的人,全都不是我和华哥的人,我不敢不同意,也不敢同意,三个大佬,我同意哪一个,其他两个也不会放过我,如果我把赌档交给老顶,那就是三个大佬对我不满,宋秘书,我求你给我一条生路走。”
“这个告诉我们,只有白痴才会去混字头。”宋天耀弹了一下烟灰,对娄凤芸说道:“其实说来说去,不是他们逼你,是你自己舍不得你男人打下的这点基业,才会拖到现在这个局面。”
娄凤芸默然,最初本来只是有人垂涎这处赌档,但是随着后来自己恶了宋天耀,而宋天耀又明目张胆收了金牙雷的好处,所以那些大佬马上就开始加码,说社团为这件事花了十五根金条,要她把赌档这些年赚的钱全都交出来填数。
恶毒一些的,甚至已经说出要把她卖去九龙城寨抵社团账目的话出来。
“钱留下五分之一,剩下的交给福义兴,赌档则全部交给福义兴,我给你一个平安退出福义兴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其他的话,再多说也无益。”宋天耀夹着香烟,对娄凤芸说道。
娄凤芸眼中的光芒随着宋天耀的话黯淡了不少,这真的是一个只有十八岁的青年?自己什么好处都未许出来,甚至正题都未开口,他就已经堵死自己的口,只给出一条所谓的路。
她想的很好,想着宋天耀木屋区出身,自己如果把赌档的五成交给他,再委屈小意的在对方身下承欢求全,这个年少气盛的青年应该会可怜自己,只要宋天耀开口,福义兴那些大佬包括坐馆金牙雷应该都不会再打这个赌档的主意。
“老顶说你收了十五根金条,又用整整一根金条去打赏歌伶……”娄凤芸失神的怔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宋天耀点点头,肯定的说道:“所以,我没有直接说你蠢,换做边个知道我那些事,觉得我贪财好色都不意外。”
“五分之一的钱,没了华哥,没了字头,我一个女人,撑不住一个家的。”娄凤芸说着话,眼圈已经泛红。
“赌档之前是你男人打理,仲是你在打理?”宋天耀没有理会娄凤芸的伤心落泪,语气如常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