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想要把咱们吞下去,都得先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么好的牙口!”
廖东贵对于陈亮的本事和忠心拥有足够的信心,见他应下便不再过问,自顾在房间里踱步,嘴里念叨着:“宋天耀、谭经纬他们这时候应该分开了,要是能知道他们现在跟谁在一块就好了。
他们背后肯定还有人,宋天耀联合了于世亭,谭经纬又找了谁当帮手?”
塞乍仑旺的套房内灯光明亮,把宋天耀送到静园之后,谭经纬便驱车至此,坐到这位泰国下野军阀对面。
塞乍仑旺右手握着一串佛珠,一边与谭经纬说话一边轻轻转动佛珠,神态很是虔诚。
谭经纬冷笑一声:“将军一声令下,今晚香港不知多少江湖大佬人头落地满门死绝。
一手佛经一手屠刀,怕是让佛祖为难。”
塞乍仑旺微笑道:“谭长官这话就不对了。
那些人个个都是为非作歹的恶棍,杀他们算是为民除害。
灭人满门这种事,他们做的多了,如今自己也遇到这个下场,算是因果报应。
我代佛祖行罚并非罪孽乃是功德。”
“这么说来,以后将军要做很多功德了?”
“那倒也不会。
我们今晚杀人,第一是为了给本地帮会一个警告,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战争。
第二也是执行谭先生的命令。
现在我们已经把命令完成,本地字头大佬要么进了监狱,要么被我们灭了满门。
所有档口群龙无首,谭长官的号码帮正好可以趁机扫荡他们,把香港帮会抓在手里。”
“将军过谦了。
你手下这些百战精兵对付本地帮会等于牛刀杀鸡,弟兄们看到江湖人这么弱鸡,就没想过取而代之?”
塞乍仑旺摇摇头:“能打是没用的,我们一群泰国难民,永远没法成为这片江湖的主人。
杀来杀去,早晚横死街头。
这些孩子跟我到香港是求生不是求死,我不能害了他们。
我们这些丧家之犬不敢奢求太多,只要给我们一口饭吃就好了。
本地人心肠太坏,不许我们吃饭,我们就只能求谭长官给条路走。”
谭经纬一阵大笑:“将军在泰国也是出名的铁腕无情,如今不必把自己说得像个吃斋念佛的高僧。
你放心,谭某代表党国,自然不会言而无信,答应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我已经让人给金三角的李将军送信,今后香港的货由你们包销。
其他人想要在这里卖货,只能从你们手里拿。”
塞乍仑旺闻言面色一喜,把佛珠随手一丢,起身双手合十朝着谭经纬鞠躬,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阔昆。”
谭经纬也站起身朝他挥挥手:“道谢就不必了,记得该为谁做事就行了。
另外自己小心一点,年岁大了要懂得养生,吃多了当心撑死你啊!”
塞乍仑旺哈哈一笑:“谭长官放心,我这个人向来节制,不会吃太多东西。
不过我的孩子们胃口都很好,他们只担心吃不饱,不会担心食物太多。
今后有什么好生意还请多多关照,我的孩子们会竭尽所能为党国效力。”
他看看窗外的雨,满脸关切地说道:“天太晚了,气候也不好,谭长官要不要在此留宿?
这次也有几个可爱的女儿陪我到香港,如果谭长官不嫌弃的话”谭经纬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必麻烦了,我的部下就在外面等我,再见!”
当谭经纬走出房门时,那辆雪佛兰汽车的车灯闪了几下,证实了他所言不虚。
满身雨水的盛兆中坐在司机位置上朝谭经纬点头示意,谭经纬坐进车内也不说话,盛兆中自觉发动汽车前进。
车内,这对黄埔出身的师兄弟谁也没有率先开口,盛兆中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从后视镜中观察着谭经纬的脸色,谭经纬恍若未决,怔怔出神。
轿车颠簸驶出一段泥泞小路后,谭经纬长出一口气,一面从怀中取出烟盒,一面开口说道:“给李将军那边送个消息,这帮泰国人的钱可以收,但是烟土不能给。
反正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多做一次也没什么,不用给我面子,放开手脚做事就好。”
盛兆中始终紧绷地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眼中地笑意一闪而逝,又恢复沉着冷静地模样:“明白。”
雨点打在车窗上,溅起一片水幕。
谭经纬嘴角噙着一支香烟,却久久没有点燃,他摩挲着手中的火机,火石摩擦发出声音,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谭经纬眼中带着厉色:“干你娘地泰国人!全香港那么多人和谁合作不好?
偏偏要和日本人联手!真以为他们和近藤公平那点狗屁倒灶的事能瞒过我?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日本人,勾结日本鬼子的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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