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我听说银饰辟邪,玉石镇宅,黄金旺运,桃木吉祥,你这尊龙龟,金银玉木四种材质居然齐备,难怪你一生行走江湖都如履平地,遇难呈祥o”一身黑色中山装的廖敬轩用戴着手套的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客厅多宝阁上的龙龟摆件,扭回头对立在一旁战战兢兢擦拭着冷汗的苏文廷似笑非笑的说道o
苏文廷吞咽了一口口水,看看茶几上放着的几枚戒指簪,带着颤音的开口:“廖先生,我……”
廖敬轩朝对方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语气轻松的说道:“放心,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不关你的事,林先生让我来见你,只想知道见你的人是谁,让你做什么,对你讲了什么,你已经说清楚,我自然不会对苏先生你乱来o”
“林孝洽先生见我,让我帮林家做事,我们安乐堂跟随林家多年,林孝洽先生开口让我做事,我当然要尽心,不过我的人绝对没有在澳门动手,也没有人走露消息o”苏文廷用手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水:“廖先生,祸不及妻儿,我……”
“苏先生放心,让人去见你的妻儿,是我擅自作主,林先生不知道,是我担心苏先生你可能行差踏错,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提前做个防备而已,现在事情查清楚了,的确不关你的事,几位嫂夫人和几个孩子,我保证他们平安无事o”廖敬轩转身面向苏文廷,朝他张开双手笑着说道:“你是说,林孝洽林先生见过你,又对你说过,他与宋天耀身边一个叫无头的小差佬有过联系?”
苏文廷到现在,两条腿都仍然不自觉的颤抖,听到廖敬轩问话,连连点头:“是,是,林孝洽林先生对我讲的o”
廖敬轩走到苏文廷的面前,从自己口袋里取出登喜路的烟盒,抽出一支香烟递到苏文廷的嘴边,又打着镀银的打火机帮对方点燃,自己也叼了一支在嘴里:“林先生说,之前的事不知者无罪,林家人让你做事,你没得选,但是今日以后,你要知道该怎么做,不是林家随便一个人吩咐你,你就要做事o”
苏文廷嘴里的香烟抖着,脸上挤着苦笑:“知道,知道,以后不论林家任何人让我帮手出力,我一定先通知廖先生你,等你给我答复o”
“安排几个替死鬼去澳门的差馆自,就说是他们在澳门赌钱赌输了,借了林希元先生,林希燊先生两位的钱,被两位讨债,一时无钱付账,心生歹意,杀了两人o”廖敬轩低头把香烟点燃,啪的一声合拢打火机,抬头看向苏文廷说道o
苏文廷连声点头:“好的,好的o”
面前的廖敬轩他惹不起,这是林孝和的心腹,据说是林孝和在国民党做外交官时跟在身边负责安全保卫工作多年的警卫官,林孝和辞官归港之后,这位廖敬轩也被林孝和一并带来香港,比起之前打过交道的林家忠仆炳叔,面前的廖敬轩更让苏文廷惶惶不安,至少炳叔从来没有拿他的家小威胁过他,可是这位廖敬轩今日同自己见面,送上来的见面礼是自己几个女人的项链戒指和几个子女的随身物件,似乎只要他苏文廷一句话说错,就准备全家死绝o
这完全不是江湖路术,他苏文廷能面对诸多江湖人慷慨激昂,面无惧色,可是他却不敢对这种人多说一句废话o
“那就不打扰苏先生你休息,敬轩先告辞,今天登门鲁莽,失了礼数,日后我一定亲自向几位夫人和少爷赔罪o”廖敬轩吐了个烟圈,朝苏文廷颇为潇洒的拱拱手,转身出了客厅o
苏文廷都没有力气再出门相送,自己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重重喘着粗气o
林家现在似乎出了问题?往日江湖事都是林孝洽的手下或者林孝洽本人出面,怎么今日林孝和让心腹廖敬轩过来,把林孝洽与自己接触的话问了个清楚?这种事林孝和直接问林孝洽又能如何?难道林家几兄弟之间有了些龌龊?
这段时间香港还是不要呆了,出去躲躲安稳,免得林家内乱波及自己,说来也可怜,自己堂堂安乐堂大佬,江湖上名动一方的人物,可是在这些大人物眼中,不过是呼来唤去的一只狗,当然在林希振身边如此,在日本人身边如此,时至今日,一头白,在林孝和林孝洽面前仍然如此o
那个大马的郑志忠不是说准备邀请和安乐的几位大佬去大马看看他的黄砒工厂吗?正好自己借此机会去大马避避风头,顺便看看这个郑志忠的生意,是不是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大,远离是非之地o
……
“春妹……”卢荣芳坐在自家宽大的餐桌前,笑嘻嘻的朝对面位置上的卢元春开口说道:“我用自己的几栋大屋做抵押,从你的广益银行借笔钱给我得不得?”
卢元春正小口小口的喝着卢荣康卢荣芳两兄弟半仆半母的老佣人萍嫂亲自煮的玉竹百合鹌鹑汤,此时听到卢荣芳的话,她还没有开口,餐桌上卢荣芳的大哥卢荣康已经先望向自己兄弟:
“你搞什么鬼?你手上不是有二三十万块?再说,就算用钱也是同我讲,怎么会开口麻烦元春?”
卢荣康比卢荣芳年纪大了很多,长兄如父,可以说两兄弟当年从大马来香港,完全是卢荣康自己在香港踢打出一番局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