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弃他们而去,回到舅舅的身边,随舅舅退回到玉龙山北,指不定他们会在背后嚼舌头说我贪生怕死、贪享安逸。我还是想留在这里,或有机会建立更多的战功……”陈海语气轻松的说道。
陈烈及养子陈彰都微微一怔,没想到陈海会拒绝编入亲卫营;陈青也是困惑,不知道这登徒子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不过陈烈更欣赏陈海表现出来的志气,随即就宽慰的大笑起来,说道:“你这么想,有此志气,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也不用厉向海抱怨我调走他帐前的‘大将’了!”
“卑职不敢。”厉向海笑道。
他见识过陈海作战的勇猛,但陈海的修为毕竟低微,陈烈真要将这个外甥调到身边,此时正戴功赎罪的他怎么会有怨言?
当然,陈海愿意留在他的帐前,他除了确实留下个得力的助手外,还能与都护副使陈烈拉近关系,那自然是更好不过。
便是张怀玉是柴氏的人,这时候在陈烈面前,也极力夸赞陈海在道院修行勤勉、进展神速,作战又极其勇猛,好像去年柴荣欺凌陈海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似的。
陪同在父亲身侧的陈青,看陈海那张满是疤痕的臃肿丑脸,满心厌弃,看到诸多人的反应之后,心里就想,这登徒子说这些话,无非是讨父亲的欢心。
想到这里,陈青心里更是不喜。
陈彰也是满脸带笑,但陈海能看到他仿佛星空深邃的眼睛里藏着一丝阴翳,心里冷冷一笑,又跟陈烈说道:“舅舅,我有一事,不知道现在要不要提出来?”
“什么事?”陈烈问道。
“我犯下大错,已被姚氏驱逐出族,到太微宗受舅舅宠爱,才有改过自新之志。我想更改名字,以示重新做人的决心,从此世间再无姚兴这人,还请舅舅恩允!”陈海坚定的说道。
“哦,”陈烈没有想到陈海这时候竟然提出这个要求,疑惑的问道,“你想更改什么名字?”
“想请舅舅为我赐名陈海……”陈海说道。
听陈海这么说,大厅里的人都愣怔起来,没想到陈海不是普通的更改名字,而是要请陈烈赐名。
陈海此前是陈烈的外甥,跟陈族沾亲带故,可以算是陈族的旁系子弟,但现在请陈烈赐名,则是要正式录入陈氏一族的宗谱,从此就算是陈氏一族、陈烈这一支的嫡系子弟。
陈彰再好的演技,这时候脸色也陡然阴沉下来,他没想到此子竟然这时候就不掩护他的野心了,心里大恨……
就连站在一旁的钱文义,都觉得陈海此时太操之过急了;陈青更是满脸鄙夷,认定陈海之前赠送贺礼,以及花言巧语讨好父亲的欢心,只是为了这一刻。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陈烈知道养子陈彰、女儿陈青未必能真正接纳他这个外甥,但他不想寒了外甥改过自新的心,他都没有迟疑,就直接点头应允道:
“好,既然姚氏不容你,陈族还能不对你敞开怀抱?当年就我建议你父亲入赘到我陈族,不要留在姚氏受闲气,却被他无情拒绝了。你父亲要是还活在世上,多半也会哭笑不得,但我就将陈海这名字赐给你,将你录入我陈族的宗谱!”
至于这个外甥是不是显得太急切,陈烈都不会太在意;现在太急切了、心机还不够深沉,以后可以慢慢调教嘛!
他更心疼的还是这个外甥之前在受到打击后意志消沉、自暴自弃,事实上,陈族也更需要有心计、有野心的男儿。
而他在妻子病逝后,就不再婚娶,独身一人专务修行与军务,膝前也希望能多几个小女儿;特别是他一旦爵封亭侯,他就能在陈氏之下新开一脉,人丁怎么可以不兴旺呢?
厉向海、赵如晦、张怀玉等人,对望一眼,他们不知道陈海只是想做回他自己,在他们心里也认定此人极有心计,但这时候就贸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还是太过急躁了,或许最终还是不值得大用……
不过话说回来,陈海此时就要求录入陈族的宗谱,表现再急躁、再急功近利,那也是陈族内部,或者说陈族陈烈这一支内部的事情,厉向海、赵如晦、张怀玉见陈烈同意给陈海赐名、录入宗谱,自然也是纷纷说些贺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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