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玉清鲟的鱼鳔熬胶入药,能愈窍脉震裂伤,等会儿也一并给赵大人送过来。”
赵承教看着陈海也是一阵心惊,当日在金蛟原他并没有机会看到陈海大展神威的样子,到了此刻才看到陈海出手。
那条玉清鲟虽然只是初级的妖兽,都没有修出灵智,但水中气力极大,或许辟灵境玄修弟子入水,都能顺利擒杀这头鲟妖,但想着像陈海隔着一两千步,直接隔空就将这头有上万斤挣扎气力的巨鲟直接擒来,赵承教都不能肯定他在未受伤之前,就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赢累看了看窗外的湖水,又转头看了看被钉死在甲板上的巨大鲟鱼,忽然大声道:“陈侯,我想拜你为师。”
“胡闹!”
“不可!”
杨巧儿幽居多年,本不爱动,但赢累兴致满满,自然不愿意驳了他的兴致——加之将来去了燕京之后,怕是风云波折,好长一段时间不得这般悠闲,杨巧儿也就跟着一起出来,只是她上船之后,就去顶屋的雅室里歇着。
刚刚那玉清鲟在甲板之上折腾了几下,惊扰了她,走过来想看个究竟,不料堪堪下了两个台阶,就听到赢累要拜陈海为师,一时间急切,人在透船舱过道里就连忙喝止。
杨巧儿一手揽着裙摆,摇曳着身姿三两步走了下来,厉声对赢累喝道:“眼下你虽然还未入宫,但是宫中规矩要时刻记住,拜师之事岂是你私自做主的?”
“不可”二字却是赵承教喊出来的,此时看杨巧儿的样子不似作伪,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气道:“累公子年纪尚轻,不知道厉害,夫人也不要过多责怪了。只是陈侯身负榆城岭边防重责,轻易不能离开,到时候怕误了累公子修行,这才出言相阻,还望夫人勿怪。”
陈海笑着安慰沮丧的赢累说道:“累公子回京,对圣上来说,无异于还珠驾前。而待累公子入主东宫,东宫太师、太傅、太保、待讲、待读等职,都必须从德高望重的诸公大臣里挑选,陈海才疏学浅,是没有资格教授累公子修行的——即便是那些没有资格入主东宫的皇子皇孙,也都必须进神陵学宫,跟随诸大祭酒修行。”
赢累没有想会如此的复杂,当下抱怨道:“听娘亲说,父帝身前的大臣王公,既老又顽固,真要是跟他们修行,真是无聊透顶啊。”
陈海看天色不早了,就让下面人摧动御水禁制,牵动巨舶缓缓掉头,往湖心岛方向驶去。
返航的途中,细雨渐渐消散,一阵清风刮过,连薄薄的乌云也散去了,阳光洒了下来,一弯彩虹斜斜的挂在西边,分外的迷人。
众人并没有急着上岸,此时以玉清鲟为主的鱼宴都准备齐当,陈海便邀请大家在船上饮宴,赢累哪里吃过如此丰富多彩的美宴,这几日跟陈海也是厮混熟了,上席就大快朵颐起来。
杨巧儿私下了暗示了赢累几次,都没有丝毫作用,蹙着眉头停筷不语。
赢累还一边胡吃海塞,一边不停的招呼杨巧儿,含糊的说道:“你也吃啊娘,真的很好吃。”
杨巧儿一阵气结,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也没办法发作,气的胸前两座山峦起伏不停。她今日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齐胸襦裙,将胸前那团白腻衬托的更加细滑,陈海虽然一直正色坐着,但是眼角的余光差点儿没有滑进那深沟之中。
说起来杨巧儿此时还未满四旬,以明窍境修为一百二十余岁的寿元来计算,正值青春年盛之时,也正是她最值诱惑跟无边风情的时候。
她母子二人置气,赵承教自然看在眼中,蹙眉心想,赢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心思也单纯,应该更好控制一些,但杨巧儿心思未必就多了一些……
想到这里,赵承教端起酒杯,先敬了杨巧儿和赢累一杯,接着又举杯向着陈海道:“当日若非陈侯仗义相救,怕是我等已经早成刀下亡魂了,哪儿还有今日这临风而宴的雅兴,来,我敬陈侯一杯。”
听赵承教讲到这里,杨巧儿和赢累也都共同举杯,陈海连声不敢,四人一饮而尽。
赵承教接着又道:“当时就想在横山逗留一天,次日就出发,却不想天公不作美,又怕唐吐了夫人跟累公子,这才在陈侯你这里叨扰了数日。眼下天已经放晴,万里皆是晴空,咱家想着明天就带着夫人和累公子回京,以免圣上在宫里时时牵挂。”
陈海沉吟了片刻,看着赵承教说:“帝君牵挂,以及朝中诸公有大事筹谋,我也知道,自然不敢耽误了赵大人的行程。只是赵大人身负重伤,虽然出入秦潼关,都有宿卫军兵马护送,但路途遥远,也难免会有夜长梦多之时。要不这样,明日我从军中调一艘风焰飞艇,专程护送夫人、累公子和赵大人回京……”
赵承教也正头疼如何回去,从天水郡借道走秦潼关,还是有些凶险,此时听陈海这样说大喜过望,一拱手道:“那咱家就谢过陈侯了。风焰飞艇,国之重器,咱家之前在宫中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未得一见。这次也是托陈侯的福,也让咱家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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