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律看向傅玦,“怎么”
“若是半月之前便怀疑戚浔,那她为何要戚浔来求我?”傅玦无奈道:“昨日去京畿衙门碰见戚浔,戚浔竟向我开口,说她姐姐充入青州教坊司多年,此番能否将她留在京城,她是你带回来的人,我自不会逾越,便婉拒了戚浔。”
孙律皱眉,“她昨日说的?”
傅玦颔首,“戚浔说戚淑十分想留在京城,与她姐妹团聚,以后相互扶持,可没想到,她今日又对你说戚浔是假的。”
孙律心底也生了疑虑,“她想留在京城,我是知晓的,可我行事,从来不会施无由之恩,何况她报着什么心思我清楚的很,哪里会随了她,只是没想到她还将主意打到你身上去。”
傅玦也有些费解,“大抵是无路可走了。”
人在绝望之下,总会不择手段,孙律唇角紧紧地抿了起来。
……
江默带着巡防营的人回到京畿衙门之后,才知道戚浔被忠国公府的人带走了,他觉得十分古怪,便问覃文州,“难道国公府生了案子?”
覃文州也有些茫然,“这不确定,是孙指挥使身边的韩校尉来接人的,说不是国公府有何案子,我也有些好奇到底为何接戚浔过去。”
江默一颗心沉甸甸的,顿时想到了那份信,他有些惴惴不安,没多时,李廉和宋怀瑾也回了来,他二人找到了那两个伙计,并且将其中一个无在场证明之人带回来查问,江默又在衙门留了小半个时辰,到了天黑时分才下值离开。
江默并未回永宁坊,而是在永康坊转了一圈到了水儿巷,他直奔张记点心铺子,到了跟前,便见铺子已关了门,叫门之后,来开门的人是张婶。
一看到江默,张婶面露紧张道:“少爷怎么来了?”
将人迎进门中,江默扫视一圈,“张伯不在?”
张婶忧心忡忡道:“不在,昨日小姐来过,交代了老头子去办事,今日老头子早上和下午都出门了,我们打烊也很早,就在刚才,有人来找老头子,不知去做什么,到现在都没回来,少爷可知是什么要紧之事?”
江默不知,却猜到了三五分,当下心尖一紧,只觉不祥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忙道:“我暂且不明,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夜幕初临,江默看着外间的天色一颗心越来越沉,足足等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听到张伯进门的声音,江默快步从后堂迎出来,刚走出门,便见张伯撑着伞的手一边发着抖一边往里走,那模样慌张急了,令江默忍不住走进了雨中。
“张伯,出了何事?”
看到江默在此,张伯仿佛看到了希望,“少爷,少爷从何处来?可见到小姐?”
江默道:“她在一个时辰之前被忠国公府的人接走了。”
张伯本就心底发慌,听到这话,更是眼瞳一瞪,面露骇然,“忠国公府?难怪,难怪他们去了绸缎庄——”
江默听得云里雾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只怕是要出事了,那个被拱卫司指挥使带回京城的戚家姑娘,发现了小姐的破绽,写了信去找戚家人查问,如今那封信就快回京城了,小姐昨日来找我,让我扮做那戚家姑娘的远房表亲拦下那封信而后换掉,我已与那伙计说好了!”
张伯语速极快道:“可就在刚才,那伙计悄悄来找我,说是赣州的信刚刚送到,但是绸缎庄去了人,说是忠国公府去办差的,而后将那封信取走了!”
张伯太着急,忍不住抓住江默的手,“少爷,那封信未换得成,小姐又被带走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们是否要发现小姐的身份了?”
江默大为震骇,信里一定有十分重要的线索,可如今信已经落到了忠国公府的侍从手中,要取回来已经不可能了,该如何救戚浔呢?
他不知信中会写什么,而戚浔已被带走,江默深吸口气,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又问张伯,“那伙计可靠吗”
张伯道:“我给了足够的银钱,又说戚家姑娘在忠国公府当差,这信是因她与人生了私情,与她有私情之人,犯过忠国公府的忌讳,那伙计害怕,自不敢多言一句。”
江默咬了咬牙,“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这铺子不能待了,戚浔的事我想法子。”
张伯和张婶俱是惊骇不已,江默不再耽误工夫,立刻出了铺子。
……
马车从京畿衙门出发,一路向北,路上走的不急不缓,一看便知孙律下的命令并不着急,戚浔听着外头的潇潇雨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信还没有到,一定是国公府要尽快将戚淑送走,戚淑没办法了将她攀咬了出来,既然信没到,那一切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马车在国公府门前停下之时,已经是夜幕初临,韩越带着戚浔进府门,一边走一边打量戚浔,见戚浔一副若无其事模样,心底对戚淑的话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见韩越看自己,戚淑弯唇,“韩校尉可能透露一二,今日是何差事?”
韩越面无表情的,“等你见到世子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