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经过他这几年的观察,李弘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阳光下进行,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是在阳光的阴影下悄悄,所作所为都是坦荡荡的君子行为。
就连惊蛰、猎豹跟扬武等人把守的丽竟门,李弘向来都是先让他过滤情报,然后才是他自己找对自己有用的。
几年来,关于朝堂政事、官员结党等一系列的事情,李弘是碰也不碰,太子与皇帝之间,那很难把握的分寸,被他把握的游刃有余,向来是从不越雷池一步。
至于向来帮他管理经营太乙城的白纯,李治相信,李弘一定知晓白纯为谁所用,只不过是人李弘没有任何需要避讳他的,所以也就不在乎白纯到底为谁效忠。
想通了这些关节后,李治突然间恢复了好几年都不曾出现过的表情,两手紧紧的互搓几下,说道:“这样吧,武元庆、武元爽呢,罪不至死,依朕来看,就贬为州刺史如何?”
武媚与李弘母子俩相依相偎,两双不说话的大眼睛就那么齐齐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好吧,韩国夫人武顺以及贺兰敏月因私盗太子府一事,令即日起回原籍,未有召唤不得入长安。”李治撇撇嘴说道。
“弘儿,送你父皇回宫吧,今日母后累了……。”
“父皇请吧。”
“小王八蛋,你就这么听你母后的话?父皇今日将在这里过夜,你赶紧回东宫吧。”
“那可不行,母后都说了,您还是走吧,母后今日很累了。”李弘笑推着李治半推半就的身子往外走去。
“小心些,别把你父皇推倒了。”武媚脸上绽放着柔美温和的笑容说道。
“是,您就放心吧,您的夫君不会有事儿的,我才多大力气啊,只知道担心自己的夫君都不知道担忧自己的儿子……哎哟……母后,儿臣知罪。”
李弘长吁短叹的揉着耳朵,跟李治两人走在皇宫幽静的路上,最终父子两人还是都被赶了出来。
“接下来你该如何?”李治停下脚步看着猴子般抓耳挠腮的李弘。
“不如何。跟母后商量了,也打算跟您说一声,以后素节、上金还有李贤他们,一同去崇文馆受学,至于宗室叔父他们,儿臣会通知他们一个月后去太乙城,到时候再给他们分配一些产业。”
李治摸了摸李弘的脑袋,示意他边走边说,身后扬武与夏至等人落得远远的,知道这是父子俩难得相处的时间,而且他们的谈话,谁也不晓得该不该听。
“儿臣想了,这些产业,除了我大唐的根基之外,其他的大可完全扩大规模,交由一些给皇家宗室是其一。其二,儿臣也打算大力扶持民间商人,至于如何做,儿臣现在脑子里也只是有一个简单的雏形,还未完全成型。但儿臣知晓必须遵从一点,那就是商家之间必须存在竞争才行,有竞争才会有发展,这也是儿臣现在能够想到的,用来遏制以后交给宗室手里的产业,不至于被他们垄断的方法。”
“你的意思就是,交给你叔父他们的产业,你也同样会授给民间商人?盐铁可是国家根本,这样做恐怕不妥吧。”李治不无忧虑的说道,今日在两仪殿,宗室可是把李弘的原话重复了一遍,所以他自然知晓李弘到底要把什么交给宗室。
“那是大大的当然不妥了,制盐一法需普及,与糖一样,只有民间也能充分利用了新法,大唐跟您才能真正得到实惠,富国强兵也是从点滴开始,大唐的富裕,不能只是宗室、贵胄的富裕,而是以百姓为基础的差别富裕,允许宗室、贵胄富裕,但决不允许宗室、贵胄垄断产业,借此来压榨、吸取百姓血汗钱,甚至最后达到以经济要挟皇家的地步。所以儿臣就需要在他们之间形成相互牵制、竞争的关系,如此一来,也能使我大唐的发展更加快捷,毕竟没有竞争就没有发展嘛。”
李弘说道最后,在李治跟前扮作上官仪的模样,双手背后,侧歪一点儿脑袋,迈着内八字,逗得李治呵呵直笑。
几年来,也只有跟李弘一起,才能让他感到真正的父子情。就像他当年与父皇一同生活的那段日子,陪着父皇上朝、下朝,与父皇同榻而眠。
想到这里,李治不由的停下脚步,看着毫无所觉,还在学上官仪的李弘,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当年自己可以任由父皇带着上朝,为何自己就不能带着弘儿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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