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架起冒顿就拖了出去,冒顿也不敢挣扎,只是老老实实的就范。
不多一会儿,帐外就传来了一阵阵夹杂着‘霹雳扒拉’的惨叫声,片刻后,冒顿便被如同一条死狗般被拖入了帐内。
冒顿已经跪了一天一夜,身子早已冻僵。又被打了五十杖,顿时皮开肉绽,臀部衣裳上渗出了丝丝血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头曼却看也不看这个长子,只是问向身边的燕复,“我们还有多少存粮。”
燕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阴柔着声音说道:“回大单于,我们在其他地方的存粮,再算上大军南下剩余的粮食,最多只能支撑二个月了,恐怕到了来年开春,我们大匈奴的子民就会陷入饥荒中了。”
头曼低头沉思了一会,又看向诸王,大声问道;“各位都是我匈奴的左臂右膀,可有什么意见度过难关?”
休屠王粗声粗气的说道;“还能有什么主意,我们往常饿着肚子的时候,不都是去抢的,要不去楼烦、白羊那里借。”他说的借,自然是就是抢了。
头曼思索了下,眼神看向燕复,燕复缓缓摇头道;“白羊和楼烦这次跟着我们南征,损失不小,他们的部落在漠南,没少受到秦人的掳掠,我估计他们也断粮了,这个时候去问他们要,恐怕会逼反他们。”
“至于去抢,那就更不要想了。我匈奴新败,损失惨重生气低迷。南面的秦人我们暂时无能为力,东面的东胡和西面的月氏见我们虚弱,难免不会对我们心怀鬼胎,这时候我们去惹他们的任何一方,恐怕会陷入苦战,被另一方所趁。至于北面的丁零人,各位认为那些穷的叮当响的丁零人会有什么油水吗?”
休屠王睁目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能怎么办,难道等着饿死吗?”
这是地上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却是冒顿。他强撑起身子,说道;“父王,我有一个主意,或许能解我匈奴的缺粮危机。”
头曼阴沉着脸看向他,“说。”
冒顿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们可以向月氏国借粮,我和月氏的二王子交情深厚,冒顿愿意戴罪立功,去说动月氏国借粮给我大匈奴。”
一声冷哼传来,却是一直没说话的阏氏,她看着冒顿,冷冷道;“左贤王,你脑子也被板子打坏了吗?月氏是我匈奴的世仇,我们匈奴倒霉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借粮给我们。”
冒顿额头冷汗低落,似乎在忍着极大的痛苦,又说道;“阏氏您有所不知,月氏正在和流沙部落开战,这种时候绝不想两线作战。我去说服他们,告诉他们如果匈奴人断了粮,一定会向恶狼般攻击月氏以夺取羊群和粮食,那时候月氏就算取胜也会元气大伤。与其这样不如借我粮草,助我匈奴度过难关,我匈奴上下必将心怀感激,绝不再与月氏为敌。”
阏氏哼了一声,却也不找不出反驳冒顿的理由,只好闭嘴不说。
头曼眯起眼睛,脸上阴晴未定,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许久才看着冒顿缓缓说道:“冒顿,你是想将功抵罪是吗?”
冒顿强忍着剧痛,撑起身子来磕头道:“儿子有罪,愧对父王,希望父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负父王所托。”
“好。”头曼点头答应,又问道:“那你出使月氏有什么需要?”
“儿子不敢有什么要求,只希望有一队百人的护卫,至于送给月氏国的财宝见面礼,儿子为左贤王多时,帐中也有些积蓄,正好拿出来赎罪。”
头曼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冒顿,希望你这次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否则我决不饶你。”
“是,父王,儿子这就去准备。”冒顿强忍住痛,磕了个头,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向帐外,却没有看见头曼看向他背影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
其实在诸王为冒顿求情之时,头曼就坚定除去冒顿的念头了,只是碍于形势无奈才饶过了他。
草原上的老王还未老去,不安分的新王却已经羽翼渐丰。他头曼今年才不到五十,身强体健,而这个年近三旬的太子似乎早已等的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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