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孟坚心中是这么愤愤的想道的。
不过赌气归赌气,孟坚还是做不到撒手不管的地步,仍然顶着巨大的压力四处与韩信争权相抗。对于赢可,他多少有些无奈。
他一把年纪了,人精于世,赢可那点小女儿家的心思怎么瞒得过他,孟坚从一开始就发觉了赢可与韩信之间关系绝不简单。若说韩信只是像白起、王翦那样毫无政治背景的将军,孟坚绝对支持赢可下嫁于他,这样不但可以团结秦国内部,还能凭空为王室多了一大助力。
可问题是韩信并不只是单纯的将军而已,他不但拜为上将军,手握关中之兵,而且职为国尉,掌将尉任免之权。这就不再是一名简单的将军而已了,而是位高权重的权臣,已经逾越了相权窥觑王权。秦国的兵将系统早已经被反秦联军打残打废,现在重建的系统几乎完全是韩信一手操持,他的亲信和爪牙遍布秦国每一处角落,其实他手中的权利已经远远超越了之前的赵高。
所以赢可一旦下嫁于他,给了他合法的王室身份,这对秦国绝对不是件好事情。
种种忧虑让孟坚忧心忡忡,但也无可奈何。
秦人民风豪爽,女人不像关东那样毫无地位,按照王室惯例,挑选的夫婿都是由公主们自己属意之人,若是赢可和韩信两情相悦,他孟坚就没有一丝反对的道理了。
想到这里孟坚不由头疼,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只好暂时压下不去想了。在他想着事情的时候,步子已经迈过了高高的殿前台阶,站住了身子稍稍整理了下衣襟,便昂首正欲跨步离去。
这时却被背后的呼声喊住,孟坚停下了步子,回过身平静的看着韩信,淡淡的说道:“上将军喊老夫可有事情?”
韩信正刚刚走出大殿,见台阶下的孟坚便急声高呼,迎了上去拱手笑道;“丞相大人,下官有些事情还需和您相商,可否移一步说话?”
孟坚皱了皱眉,两人虽然同殿为臣,一为丞相一为国尉,一掌文事一掌武事,可私交却是极差,平时除了在朝中相商公事外私底下都是老死不相往来。这倒不是韩信傲慢无礼,而是孟坚有意和他保持距离,以此给秦国的百官发出一个强烈的信号,要他们团结在自己身边和韩信的将军集团分庭抗拒。
所以孟坚对韩信虽然仍保持着礼仪,可却并不愿意和他过多交往,便平声回绝道;“老夫琐事缠身,再加上年事已高精力不支,不像上将军你这么年轻有为时间充裕。我看有什么事不妨就在这里说吧,反正左右无人。”
韩信见孟坚回绝了自己的邀请,到也没有觉得意外,只是笑笑说道;“丞相还在为刚刚之事心怀芥蒂吧。”
孟坚面色如常的说道;“上将军严重了,大家都是为大秦效力,朝堂之争并不是为了私人利益,老夫虽然年老可却并不昏庸,如果上将军来是为了此事而来,我看大可不必。”
韩信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丞相能如此想那是最好了,其实说来也惭愧,昨日我就已经劝服了太长公主,让她答应支持我的意见,所以今日之争我赢的确实有些不够光明磊落,特来向丞相道歉。”
孟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波澜不惊。“太长公主身份尊崇,她所做的决断自然不是我们这些臣子可以妄自菲薄的,上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行。”
韩信心中有些苦笑,心想这个老家伙还真的跟他的名字一样,够坚的,简直是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极难搞定。不过谁叫自己命贱呢,搞不定也得硬着头皮上去搞定。
韩信正色道;“丞相大人,其实我坚持冒险去援救北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只是在朝堂之上人多口杂我不便说出。”
孟坚微微抬眼,道;“愿闻其详。”
“我知道丞相你想的是闭关守国,等我秦国缓缓恢复了国力再做他谋,此意原本不错,事实上我们一直做的也是如此,只是丞相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孟坚面色微动,“哦?”
韩信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就是军心,我秦军、我秦人的军心。”
“丞相你可能对武事接触不多,我却是和军队朝夕为伴,非常了解士卒心中所想。你没有注意到这半年来我们虽然连连取胜,可都是靠着本土优势才顶住了反秦联军的攻势。因为是在本土守城,将士们背后就是他们的父老亲人,所以自然会拼死为战,不肯后退一步。可一旦出了函谷关重新踏上关东的土地,失去了保家卫国动力的士兵们,还能不能保持着旺盛的士气?这我心里真没底。”
韩信见孟坚似乎想说什么便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丞相心中想的,你可能想我秦国只要守住关东再收复其他秦地,恢复到统一之前的势力就可以了是吗?我告诉你这想法是大错特错,六国早已经不是当年孱弱的六国了,他们的军队可以在战场上和我们精锐的主战军团打的不分上下,甚至可以以少胜多。而且他们中出了个项羽,有他在,我大秦永远不可能平稳的坐拥关西。”
“他现在之所以偃旗息鼓,是因为诸侯内部反对他的势力尚很强大,他需要时间去逐一捋平这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