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国尉左丞后,便分担了国尉职责内的大半琐碎之事,这样一来韩信倒也乐得轻松。
已经临近岁末,严寒将过,新春将至,可这对秦人来说却未必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寒冬一过,那蛰伏了一整个冬天的匈奴人就再也不会甘于寂寞了、在北方草原上,他们已经击溃了世仇东胡、月氏,不再由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南下。
所有人都知道秦匈之间的一场生死大战决不能避免。匈奴人若想入主中原,就必须击败阻挡他们南下脚步的秦国,秦国若想出兵关东,则必先解决背后的心腹之患。为了迎接即将来临的恶战,秦国放下了所有的计划,南边的巴蜀也只能暂时弃之不理。
举国上下皆在齐心协力的积极备战,唯有韩信这时却成了闲人一个。但为了给手下留下主将勤勉的好印象,韩信只能每天坚持来到国尉府从早晨坐到傍晚,将处理的公务细细的阅读一番,久而久之,韩信也渐渐心生无聊。
看了看桌上的“铜壶滴漏”,时辰已经不早了,到了用午膳的时间。韩信便整了下桌案上的书籍文奏,站起身来准备回家。这些日子韩信和赢可新婚燕尔,自然甜蜜十分,韩信不由想起了赢可为自己费力亲自下厨的场面,忍不住心生一阵温暖。
正大步跨出准备离去时,一名亲兵却小跑进来,见韩信跪下呼道;“参见上将军,这里有一封您的书信,是门外一人托我转给你的。
韩信有些奇怪的接过了一个精致的锦囊,用手捏了捏感觉到里面有些东西。拆开一看不由一愣,之间一张小布条上写着四个字“城东杏子林”,待看见锦囊中另外一件物事忽然脸色大变,一把抓住那亲卫厉声问道;“送信的那人呢,在哪?”
那亲卫有些慌乱的说道;“他送信完就走了,只是让我尽快交给你,说时间不多了。”
韩信立即放开那亲卫,大步向大门奔去。
出了国尉府,韩信一路向东门急奔而去,经过了城内的闹市区确实人来人往拥挤十分,韩信不得不放缓脚步,一路穿插于人群的空隙中向前疾走。韩信心急如焚,一路在旁人骂骂咧咧中撞到了无数的小摊和行人,却也来不及道歉。
前方路中间忽然出现一名高廋的中年男子,正挡在韩信的毕竟路上,见韩信冲来也不避让,而是愣在那仿佛吓呆了般。韩信不愿停下,便身子一缩犹如游鱼般险险的擦声而过。
此时异变生起,那高瘦男子忽然伸手快如闪电般抓向韩信的双手,韩信心生警觉,反手一扣抓住他的右手,凝神待变。那人被韩信扣住要害也不挣扎,反而朝韩信眨了眨眼,韩信一愣,随之而来的杀招便也未出。
只见那高瘦男子面色蜡黄,神情萎靡,看上去是那种扔在街上绝对不会引人注意的那类人。可偏偏目光却灵动异常,给了韩信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韩信心思略动,便脱口而出:“是你!”
那男子目光流转,也不答话,只是挣脱韩信的手欲离去。韩信忽然手心一软,被他塞进了一团绸布,不由一怔。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身影,犹豫了下也没追上去。
打开手中的布条,见上面只写了五个字“别去,有陷阱。”
韩信缓缓的将布条揉成一团紧握在手心,心中闪过了数个念头,始终理不出个思路来。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担心,仍然决定出城赴约,不过心中更加小心了些。在城门处的军营又凭令符征调了一匹战马,一路向杏子林狂奔而去。
杏子林是咸阳东郊一片树林,中有一条驰道是咸阳通往东边函谷关的必经之路,韩信巡视关中的时候曾多次路过这里,对这里倒不是很陌生。平时这里还人来人往,可到了寒冬,就少有人烟来往了。
虽已放晴,可林中的积雪却未消融,韩信沿着驰道策马奔驰,一边耳听八方小心翼翼的凝神警戒。
韩信到是不担心约他的人会找不到他,既然他应约来了杏子林,那人自然会有办法与他相见,所以韩信只是沿着驰道行走,一来醒目便于行走,二来四周开阔也利于退避。
马蹄踩着地上的积雪“咯吱咯吱”作响,韩信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一边思索着来龙去脉,一边警戒的看着四周。忽然马蹄一轻,那坐骑马失前蹄跪倒在地,前蹄似乎被什么锋利之物生生割断,确是驰道上一道不易察觉的锋利细线。
韩信反应也是极快,坐骑失足的瞬间已经高高跃起。抬头却见头顶凭空落下一张渔网,鱼肠出鞘,闪电般的刺向渔网边缘将其挑开,自己则借力飞身向后落下。
还未落下,却已经听到一阵弓弩声响起,扭头一看顿时骇然,只见一阵密集的弩箭铺天盖地的朝自己落脚处射来。
弓弩是秦军的制式武器,韩信自然不会陌生,可这阵箭雨的其密集程度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单弩齐射,根本不像是人力射出的。韩信仓促间只好就地一滚,险险的避开了这夺命的连环弩箭,弩箭擦着韩信的口鼻“扑哧”入地,留下了一阵淡淡的腥臭味,想来上面是抹有剧毒。
还未等韩信惊魂安定,这时后方又弓弩声暴起,韩信这时还四脚朝天仰面躺在地上,四肢都无了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