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没有料到唐渊会为严英说话。
娄元化询问唐渊处理方法时,严英顿时心如死灰,他与唐老九本身仇怨极深。
当然了,这只是他单方面认为。
唐渊似乎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一旦让唐渊处置,严英几乎必死无疑。
严英能看出老爷子心软了,不忍杀他,但唐老九心黑手黑,绝不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然而,谁能料到,唐渊竟然没有想杀他,仅仅是废去修为。
他可是去毒杀娄元化。
这是滔天大罪啊!
万幸此事没有传扬出去,不然那些忠于娄元化的帮众,足以将严英撕成碎片。
孟山意味难明看了唐渊一眼,他不信唐渊会如此好心。
实质上,他们几兄弟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这位九弟,阴险毒辣才是他的真实面孔。
而唐渊呢?
自然能够看出老爷子心中的犹豫以及那丝舔犊之情。
既然如此,唐渊又何必惹老爷子不快,不妨顺水推舟,饶严英一条命,还能博一个‘深明大义’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毕竟,废去修为后,严英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这时候,死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也正如唐渊所料,娄元化并不想杀严英。
然而,娄元化需要一个台阶。
唐渊给他了。
娄元化早年受伤,导致膝下无子。
正因为如此,娄元化才在数年时间内收养了九名义子,将他们慢慢抚养成人。
娄元化将九名义子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哪怕有所偏爱,但绝对都视若己出。
父子终究是父子,儿子犯错,父亲永远都能毫无道理的原谅。
哪怕被义子毒杀,娄元化也都没有动杀子的念头。
“老五……”娄元化唤了一声,声音似乎有些许颤抖。
严英愕然抬起头,看着义父苍老的面孔,心里一揪。
“义父……”严英喃喃一声。
“你为何想杀义父,我养了你二十多年啊。”娄元化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恨义父!”严英哽咽道:“这么多年,义父似乎都忘了我吧,您太偏爱老九,我们几兄弟加起来恐怕都不及老九一人。”
娄元化一怔,眼中露出复杂之色。
自从他们成年之后,似乎自己关心确实不够。
“你现在还恨吗?”娄元化低头看了严英一眼,轻声问道。
严英愣住了,一滴眼泪滑落,摇头道:“不恨!”
“好,不恨好啊!”
娄元化不停点头,似乎很开心,继而又道:“老五,这次不得不废你修为,否则难以服众,希望你能原谅义父。”
“孩儿不怪义父,是孩儿鬼迷心窍。”严英以头抢地。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哪怕没有修为,也没人能欺负我娄元化的儿子。”娄元化说道。
严英哽咽起来,悔恨充斥心头,实在不该轻信谢正旋。
世上没有后悔药,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那日,他被义父盛怒之下打伤后,谢正旋恰好派人与他接触,对唐渊和义父满怀怨恨的他,同意了谢正旋里应外合的计划。
由他毒杀娄元化,而谢正旋正面攻入,娄元化一死,飞云帮没有一人是谢正旋对手,飞云帮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谢正旋还提议他再联络一人,而二哥孟山与唐渊结怨已久,成为他的首选目标。
严英似乎从没考虑过事情会败露。
或许,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失去了理智。
然而,孟山当日满口答应,转头就出卖了他。
谢正旋也没有来。
他似乎是那个最傻的傻子。
唐老九没有置他于死地。
义父也没有杀他。
直到此刻,严英才明白。
可惜,已经太迟了。
“义父,不知何人指使五哥,竟然敢毒杀我飞云帮帮主?”唐渊冷然道。
娄元化淡淡道:“谢正旋!”
“那么此事二哥又如何知晓?”唐渊陡然看向孟山,喝道。
这句话显然是质问孟山。
祝立辉也只知大概,没有与唐渊详细明说。
是故,唐渊也不知真相。
他只是单纯向孟山发难罢了。
此时,娄元化也看向孟山。
“老二,你先前也语焉不详。”娄元化眯着眼睛,淡淡道:“说吧,到底为了什么?”
孟山心头猛然一颤,不敢隐瞒,如实道:“两日前,五弟来我府上将此事告知于我,希望我能助他一臂之力,我心惊五弟胆子之大,立刻就过来禀报义父。”
“谢正旋许诺了什么?”唐渊顿时眯起眼睛问道。
孟山不愿回答,实在看不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