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梳着简单发髻的窈窕女孩子。
就跟世子爷一样,许多原来跟香桥相熟的人,一时也没认出来她。
待搞清楚这是盛家以前那个脾气骄纵的嫡女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暗自惊诧——那个小姑娘长大了,竟然变得这般娇艳欲滴。
只可惜这女孩子竟在乡下埋没了三年,加之刚刚跟慈宁王府解除了婚约,也不知这朵娇花将来会被移栽入哪座府中?
看见了她们来,田佩蓉竟然是第一个迎上去的,看着桂娘温温一笑道:“姐姐走了这几年,真是叫人牵挂,如今回来了,我还想着哪日请你去茶楼坐坐,吃一吃茶呢。”
桂娘没想到田佩蓉还好意思凑过来跟她说话,只冷哼一声低声道:“可不是叫你们牵挂了?我们娘儿几个都躲到乡下去了,也不得清净,你那夫君生生搅黄了我女儿的婚事,如今又叫你来给我添堵不成?”
田佩蓉委屈地瞪大了眼睛,怯生生道:“是成郎觉得那家的小子不妥,姐姐您给女儿低嫁了,他也是一片慈父之心,怎么……姐姐却觉得是我在挑唆的?”
桂娘一辈子柔弱随和,从不曾跟人红眼争辩,可唯独每次见了这田佩蓉都是恨得牙根痒痒。
她还想开口说,可是走过来的香桥却自然而然地笑着接了过去:“我姑母哪会误会夫人您呢?得晴跟齐家解除婚约,也是奉了天道而已。我姑母拜奉真人的时候,得了高人批卦,才知道两个人的八字犯冲。齐家公子是独苗,我家的姑娘也金贵,所以两家的大人商议之后,还是要敬奉鬼神些,这便解了婚约,也没有伤什么和气。这里面既然没有田夫人的事情,哪里有什么挑唆不挑唆的?”
她三言两语便周全了桂娘言语的不谨慎,桂娘也知自己气愤之下失言了,连忙闭口不言。
田佩蓉冷眼看着面前这个俏生的姑娘,她模样虽然变了,可是依然牙尖嘴利得很。
就在这时,沈夫人也走了过来。
她的夫君最近仕途正盛,而女儿也快要嫁给这永定国公府的五公子了,所以沈夫人入了国公府,便仿若回了娘家一般,自在又得意得很。
她在一旁老早就听到了这第一轮的交战。
现如今,她看着盛香桥这小姑娘,便不由自主地挑起新愁旧恨,立刻高声笑道:“成小姐解除婚约自然是有情可原,毕竟要敬奉一些鬼神之说。可是盛小姐您的婚约解得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按理说你守孝三年,人家世子爷也一直等着,算是仁至义尽,怎么王爷只赋闲在家一段日子,你们家就说你身子骨弱,非要闹到陛下那里解了婚约呢?”
她这话说得阴险,倒像是盛家势利眼,看着慈宁王府倒架子了,便忙不迭解婚约,不重承诺,行那踩低就高之事。
若是这样的话,那盛家现在应该短视亏大了。这北边的一场大战后,慈宁王重新起势,眼看着复得隆宠。
可盛家并无什么拿得出手的男丁。
那外孙成天复虽然得了嘉奖,也不过是个骠骑将军。盛家又眼高于顶的架势,孙女和外孙女连退了两门亲事,照着这样下去,就算女儿长得若牡丹般娇艳又能如何?也不过将要烂在府宅子里的败花一朵罢了。
想到这,众人再看像盛家的女孩子们时,不免带着些可惜了的神情。
沈芳歇马上就要出嫁,俨然已经当自己是永定国公府的女主人一般,也跟着母亲身旁,不甚满意地叫唤着永定国公府的管家,话里有话道:“今日是国公夫人的寿辰,自然要请些吉利些的宾客,盛府的三年孝期刚过,就这么急着将他们请来,若是冲撞了夫人的这团喜气,恐怕不大合适吧”
她说话的声音甚大,而且毫不留情面,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地赶客人,显然是认定盛家如今朝中无人,一府刚从乡下回来的妇人,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留情面的了。
就算王芙和桂娘不想搭理她们,都有些忍不下去了。盛香桥瞟了沈夫人一眼,微微一笑道:“沈小姐说得在理,的确是我们欠思量了,不该接了请柬就来叨扰……”
说着,她便对王芙道:“母亲,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完这话,她搀扶着母亲便往外走,可是那国公府的管家却急得差点跺脚,一路小跑着追撵过来,陪着笑脸道:“盛大小姐,您可快些留步,我们家太夫人可天天盼着您来,她的头痛之症在吃了您开的方子后,好了大半,就等着您施针去病根儿呢!”
这话一说,沈氏母女脸色大变,颇下不来台,心道:盛香桥这丫头什么时候搭上了国公府的太夫人?
其实这永定国公府的祖上乃开国的功臣,自然也在叶城陪着先帝农耕插秧过。
虽然当今陛下即位以后,叶城每当春耕时节不再是满地的勋爵皇子的盛况,但是也会有一两个恋旧的老臣世家回去延续旧俗,拾掇一下先祖留下的农田。
盛家算一个,陈家是如此,而永定国公府的老太君胡氏也是如此。
结果去年春耕的时候,太夫人胡氏去了叶城,顺便拜访了一下秦老太君,闲聊时随口说了自己顽疾头痛之症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