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十里,他们这边大军出动,这一路上要缓行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若是全副武装急行半小时来个五公里,勉强也能做到,但是到了地方与敌接阵,呼哧带喘,哪里还有战力拼杀,所以只得缓行。
既如此,敌军便能知道,便早有准备,以逸待劳。
另外此乃平原河谷之地,大军扎营,未必不会撅壕沟,设陷阵,为防偷袭营寨。
当然,这些都已经探明。乌桓斥候干不过王大将军麾下游骑,对这边的情况几乎一摸黑,王言却清楚对面。他麾下游骑全是精兵,战斗力十分彪悍,比他亲卫亦不遑多让,都是他专门训练培养打信息战的。
任何时候,信息都是最重要的。斥候游骑强,信息就快且多,那么就掌握了主动。
好比现在,他就知道对面没拿他五千人马当回事儿,两万多人打六千多人,四兑一都有余,一路自涿郡过来并无卓越战绩,如何能重视。现在未曾轻动,不过是他王大将军拥兵六万,不清楚余部所在罢了。
所以,他们完了……
整军完毕,张武、李淮二人,这是早先跟随王言的三百兄弟,啥也不是,但忠心耿耿,现为威武卫正副校尉。此二人领军,分左右两路,自军营之后而走,黑夜下依山脚行军。
王言领亲卫五百,并威武卫一千五,共两千骑,马蹄裹布消声,两千骑散开,小跑着行军八里,集合一处,默默的等着时间。
待到两翼人马派通信兵过来报信,大将军一声大喝:“众兄弟,随吾马踏敌营,杀!”
言罢,夹紧马朔,带兵杀奔过去。后方两千人马,不发一言,默默拔刀,紧紧跟随在后。
两千骑快马狂奔,马蹄隆隆,大地震颤。对面夜防守卫之人赶紧鸣金敲锣,乌桓军营一时乱做一团。
二里地,足够马儿提速冲锋,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而已,这个时间,不足以让敌军组成战阵,但是却可以让他们都出得营帐。
王言纵马入营,马朔翻飞,前方阻敌不是被拍碎脑袋,就是被捅了个对穿。后方之人,做的夜袭营寨的标配,拿着火把到处扔,放火烧寨。
与此同时,两侧步卒亦是系着黄巾,喊杀而来,砍杀着被骑兵冲乱的乌桓军。
如同电视剧上演的那般,大军杀过来,同敌军两两捉对厮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王言统帅骑兵,从南杀到北,直接杀穿敌营。两翼步卒,也是死命前冲,但有敌军,能杀便杀,不能杀便自救,格挡一下,便继续往里冲,往人堆里扎。至于方才未杀之人,自有后边跟随的兄弟杀之。
是以排头兵的作用十分重大,也因此说战场上越怕死,死的越快。前排战兵畏战,不用敌军来杀,己方就给踩死了。
再说敌军两万余,他们才六千多人,怎么可能站在那跟人家对砍。主要就是靠配合,靠合击,一鼓作气,从头砍到尾就完了。
事实上,大将军及其麾下的凶残,已经将乌桓大军杀破了胆,只有王言带骑兵从头砍到尾,两翼步卒砍杀过来,乌桓人直接便溃散了。
“大将军,敌军溃败,我等是否追杀?”
王言瞥了那军侯一眼:“汝以为如何?”
“末将以为当追而不杀,驱至昌黎城下,且看他开不开城门。若开,我等当破城,若不开,再杀不迟。戮杀溃军,易如反掌。”
“若换汝守城,汝待如何?”
“……打死不开!”
“既已知之,还与吾废话?”王言一巴掌呼到他后脑勺上,随即发令,“尔等快马拦阻敌军退路,遣游骑通报马山之英武卫,大军速至,一道拦阻。待英武卫至,尔等即刻往房县寻廖化,助他谋大辽河西之地。大军三日必至,汝等当谨守军令,谁若滥杀害民欺女,剥皮楦草。”
众皆应诺,两千兵马,打马即走,王大将军身边只留了十余骑。
此一战,打的就是出其不意。敌军轻视,虽然用了些许谋略,但也没有不死的道理。信息不行,主将不明,焉有不败之理。
当然王大将军的个人能力肯定是重要的,他带着两千骑兵杀穿敌营,就已经给乌桓军杀崩了,听见两翼来军喊杀,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搞不好都以为援军来了,他们可是知道王贼拥兵六万的,所以第一时间就没了斗志。
一场大战,就这般轻松的结束。
黑夜中,乌桓溃军玩命狂奔。机灵的,往两边跑。傻的,却只顾仓皇北逃。还有的,则是干脆的扔了兵器跪在那里,直接投降。
亲卫前后举着火把,王言就这么在黑夜里打马缓行,耳边尽是惨叫以及喝骂之声,火把的黄色光芒映着他的脸,虽然笑着,但和着他甲胄上的血,更显冷酷无情。
往前二十里,便见到了原本以为奇袭的英武卫,他们绕行百里路,本来在扎营休息,突然得令,又是急行赶来。若非乌桓溃兵已经没了斗志,玩命反抗一下,说不定还真有机会。
到了半夜,伤亡损失终于统计出来。一战死了四百余人,轻重伤一千五。骑兵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