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出来,不可能一个都没有。同场较量的都是这样的选手,王言起步很高。
“有长进了。”王言拍了拍栋梁的小脑袋,背着手慢悠悠的进了城。
城门口今天值守的还是王言认识的那一队,当然现在就算他不认识,人家也认识他。
正如栋梁所说,他如今真是好大名声。
刘云并没有保密七天,他只憋了五天就憋不住了。一次在外面聚会的时候,有心或者无意的醉酒说了出来。当时沉寂了几年的王神童的名声,就再一次的开始在扬州城里的士子之间流传起来。
而那时候,王言已经拜欧阳修为师。盛为了便宜女婿,也是狠狠的出了力。派人散播王言登门求亲,如何表现,他盛通判又是如何慧眼识人,如何胸襟开阔的定下了这一门亲事。最重要的,当然是王言给盛华兰写的情诗。…。。
接着便是他拿了王言手书的情诗,跑去送给欧阳修,吸引了欧阳修的注意,着重突出了欧阳修迫不及待,第二天一早便跑到了王家庄去收徒。最后就是王言做的那两首诗,花了大把的银子搞宣传。
这几日过去,可以说王言已经火遍了扬州。青楼中,各种的大家小家讨论的是许久没有这样风流的士子了,新编排的曲子,也是那一首一剪梅。街巷之中,已经流传出了改编的画本故事,浪漫极了,歌颂着风流士子爱慕女人,反抗包办婚姻。
而田间地头、城中各种人家的稚童们,已经开始念着‘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只不过有的是自勉,有的满是懵懂的对于科举的渴望。
更甚至于,他在城中的绸缎庄、生药铺的生意,都因为他的名气的影响,而更加好了起来。还有许多没有看过王言写字的士子,来两家店外看王言写的牌匾。
哪怕以前经常路过,或许无意中发现了字很好,但是不以为然,这源于他们的鉴赏能力不够。但是如今有了欧阳修承认的不如王言,瞬间抬高了王言的字的价值。以前不以为然的选手,现在恨不得撅了牌匾看出花来。
也是受此影响,很多人开始找王言写字,有的请托盛,有的跟欧阳修要,还有许多的商贾干脆的找上了王言求字。
所以王言到了欧阳修的府上,必要先写一些字的。
“观子言写字,真是享受啊。”
为检查课业,欧阳修令王言默写经义,顺便以权谋私的指明用草书,眼看着王言在那飘逸的写字,一点磕绊都没有,不禁是满意的捋起了山羊胡。
“发儿莫要艳羡,还是要用心临摹古帖,有所成时方能行草。”
被叫发儿的,是踮脚站在一边的顶着童子髻的稚童。这是欧阳修的长子欧阳发,今年八岁。跟十三岁的盛长柏一样,都是小大人。明明圆嘟嘟的小脸蛋,还要硬拗出严肃认真的样子,就爱学习。
“老师说的对,打好根基才是正理。哪怕都说为兄乃天授,可也是一步一步,方有今日所成。为兄的好大名声,还是借了老师的势。若非如此,为兄的字也是不值一文的。这世上多的是俗人,无趣无趣。”
王言一边运笔舔墨,一边对着小胖墩挑眉毛,还要说着欠揍的话。
小胖墩小小的眼睛中,是大大的鄙夷,都被王言说破功了。若非是打不过,非要跳起来打着没谱师兄的狗头,以解心头之恨。
嬉笑间,写完了一篇字,又为欧阳修考察了一篇策论,这就是口述的了,写字太多。
欧阳修满意的点头:“若子言正常发挥,状元有望啊。”
“老师不是讲朝中有宿敌?”王言配合着问废话。
“痴儿,你那岳父为你扬名使了多少银子?我也书信好友、弟子为你扬名,近日更是补送了你的字帖。再有一二月,你的名头便能响彻汴京,你当街求亲的事迹,还有那一首词两首诗,如此好大名声,纵是我不提及,官家也当知晓。即便有人按下了你的卷子,官家定然也要询问。”…。。
欧阳修斜睨爱徒,国字脸上写着你这回明白了吧……
王言一脸的恍然大悟:“弟子愚钝,未曾想到如此关节,老师当真是老成持重,学生佩服。”
“行了,当我是昏头的老糊涂?我是眼花,不是脑蠢,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就是,哥哥,你装的太假了。”小破孩子为看破倒霉师兄的小心思而自鸣得意,却浑然不顾已然破了功,没有以往小大人的一板一眼。
王言则是笑呵呵的看着他:“好弟弟,照你说,到底是为兄不言自明,还是真正不明白,或是现在这般既明白,又要装作不明白,还要让老师能够看出为兄其实明白装作不明白,哪一种能让老师更高兴?”
小胖墩脑子转了转,明白了倒霉师兄的意思,原本坐的板正的身体就垮了下去。
欧阳修好笑的摇头,状若不满的瞪着王言:“与发儿说这些做甚?教坏了他,我找你算账。”
“此乃生存之道,不通不行。”
欧阳修不是老古板,接触许多时日,他也清楚王言的为人,变通,但是很有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