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开始
罗慧玲无比复杂的看着对面那个令她在这十多年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造成她今日之果的罪魁祸首。被打死的表哥,被打伤、断了联系的姨夫,被迫辍的学,以及那个被打死的让她沉醉的放进新,这许多年的坎坷……往日种种浮上心头,现在眼前,早已红了眼框。
身后的方展博等兄妹四人,看着丁蟹也大抵是如此。虽然那时只有方展博亲眼目睹,只有他的年纪最大,但其他的三个女人这么多年听着罗慧玲的絮叨,也知她们活的如此艰难是因为对面的那个杀父仇人。包括年纪最小的方敏,那时不记事的小姑娘也是满目的仇恨。
引申一下,虽说仇恨不必时时提起,但总不能忘却。一如方敏此刻,若没人告诉她,她的父亲是社会名流,她的家庭美满、豪富,她的父亲被人打成了二傻子,又给打死了,她大抵是不会记仇的。因为不知道,何来仇怨。
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是弱者说的话,因为干不过找他报仇的人,或者说没有信心干的过。是旁观者自以为是的话,是带着立场的偏帮,是居心叵测,是心怀不轨,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打到他身上。
丁蟹见罗慧玲只是红眼看着他,既不说话,也没动作,着急摆手:“哎呀,你快过来啊。哭有什么用?我知道这十几年来把你一个扔在港岛不管,是我的不对。可是惠玲啊,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你快过来啊。”
罗慧玲仍然没有说话,只是似哭又似笑的看着他。
丁孝蟹想死的心都有,回头看着笑呵呵的王言,在其身后站着的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大声说道:“老爸啊,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拜托你看看现在什么情况好不好。”
丁蟹忍着痛,环首看了一圈四周,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女人、儿子面前,不容他低头,因为他是顶天立地,俯仰无愧的男子汉嘛。
把碍眼的大儿子推到一边,丁蟹看着笑呵呵的王言:“有本事冲我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我儿子们以及惠玲都没有关系……”
“爸爸。”丁孝蟹顾不得许多,大喊打断亲爹的自我陶醉:“你好好看看,他们是方进新的儿女啊,罗慧玲他们是来报仇的啊。”
不能再让这爹说了,都是做大哥的,他丁孝蟹的耐心就有限,不要说在他看来更歹毒的王言。况且他们现在是阶下囚,任人拿捏。有警察在又怎么样?该死不还是要死?逼逼叨叨的说什么‘一人当’,真要‘当’上怎么办?
“报仇?不可能。”丁蟹问罗慧玲:“我这十几年的时间没有消息,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惠玲,我在湾岛做了十四年牢啊。我说过,这一生只有两个女人,最亲的是我妈妈,最爱的是你啊。”
“老不要脸啊你。”方展博梗着脖子大喊:“玲姐,我们,有今天都是你害的。你打死了我们爸爸,又害的玲姐辛苦这么多年,现在好了,恶人有恶报,被打断了腿,活该啊你。不过断了一条腿,怎么能抵你的罪,一定要告你啊,让你被法律制裁。到时候法官会判你环首死刑,到时候你会气绝身亡啊。”
“你是进新的儿子啊?进新怎么生了你这个大白痴,你在胡说什么啊。”
方展博继续说:“英女皇会特赦你,改判你无期徒行,就是一辈子关在牢里永远没有自由。不知道你打死我爸爸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啊。还有你的儿子们,一个个那么凶的看着我,是不是要杀了我啊?来啊?你们来杀我啊?”
他不傻,也是知道王言的威慑力,丁家兄弟不敢动,若不然也不会如此作死,当然也是恨极了丁蟹一家。他是年龄最大的,对以前的生活,对他亲爹的记忆最深。如果他爹活爹好好的,他方展博那也叫个方公子,怎么沦落到现在这境遇,华人会里给人端茶倒水。
相比起方展博,另外的三女就没有跟他似的破口大骂、嘲讽,只是一个个抹着眼泪。
老大方芳被生活逼的不行,早服了,就想踏踏实实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她知道丁家兄弟什么势力,根本就不是他们惹的起的。哪怕王言在前面顶着,但护一时,也不能护一世。她的感觉还是比较复杂的,一方面杀父仇人就在眼前想要报复,一方面又有些担心以后,瞻前顾后。
老二方婷是知道现在说话没用,而且此刻情绪上来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些有关父亲的久远记忆浮现,就想让丁蟹赶紧死。
老三方敏则是简单的多,单纯的岁数小,主意又不正,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不过这一次有了王言,丁益蟹那腿现在还没好利索呢,自然也就没有原剧中被那般被祸害。她学习成绩非常好,比方婷那个上大专的二姐可好太多,大好前途等着她。
被方展博骂,丁孝蟹不在意,小角色嘛。倒是其他丁家三兄弟紧紧的攥着拳头,但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强忍屈辱。曾几何时,这种感觉只在小时候有过,但今天这久违的屈辱又上了头。
“你怪我打死你爸爸?我跟你爸爸的事你知道多少?啊?”丁蟹情绪激动,要不是折了腿,是必定要跟方展博单挑的:“当时你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