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祝家庄,祝家向我扈家求援。官人,你说我扈家该怎么办?救不救?若不救,万一梁山破了祝家庄来攻扈家怎么办?”
王言看着手中的信件,摇头一笑,随手揽着三娘回房去:“无碍,我闻那宋江于梁山竖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又闻他乃心有抱负之辈,常言佞臣当道,祸乱朝纲,誓要除奸佞匡社稷。我料宋江意图壮大梁山,引起朝堂重视,而后招安为官。你家官人的名头,你还不知?那宋江既为招安,安敢对我王某的丈人出手?”
宋江上山那天,就是打定主意要招安。他装疯卖傻吃大粪,没混过浔阳江头题反诗的罪,造反不赦。胸有万千抱负无处施展,那就只能上山,要展示出自己的价值,让朝堂上看到他这郓城小吏的能耐,借此光宗耀祖,实现抱负。所以他招降官方将士,都是晓以大义,言说以后更好的报效朝廷。
其实若一开始他就想要造反,以梁山为中心辐射开来,占领山东,徐徐图之,也不是没机会。毕竟真说起来,梁山上的人也还算够用。刘邦的班底是沛县,朱元章的班底是濠州,是淮西。身边的能人从来不少,只是没有施展机会罢了。
不过后来就不行了,一方面他们内部好几个山头,又是官方降将,又是二龙山一系的,还有晁盖的那几个好兄弟也是一直离心离德。另一方面也是他们打来打去,没有经营地盘,就靠抢掠维系,败了梁山于周边洲县的人缘。至于什么李逵坐堂寿张县衙,后来宋江要砍了李逵,结果寿张百姓上山求情,这个事儿没什么代表性。
这并不足以说明梁山有民心,也不能说明李逵真英雄。反而能说明的是,宋朝文臣武将真不是东西,是那些百姓害怕被安上一个通梁山贼寇的名头,全给砍了脑袋充功。因为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着,没事儿跑土匪窝子去搞什么感谢。
所以宋江到了后来,不招安也不行了,尽管那些人嚷嚷着反了,也没什么用,没有客观条件。毕竟没有基本盘,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就算能打,但终究不可能一直打下去,他们打不起,禁不住消耗。而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成了祸患,不投降,就是西军开过来,弄死他们,没的选。
这是从头开始,路线就错了。
当然,这终究是第三视角看问题,他不是宋江,他是王言。
说回到现在,既然宋江想要招安,那王言这个皇帝近臣的老丈人,给宋江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动,因为他怕断了后路。莫说宋江,现在他王某人的货,只要打着旗号,可着整个大宋随便走,没人敢劫。报复力度太大,那是不弄死不罢休。而且他的货独此一家,比较好追查,一抓就是一串,全干活呢,求死不能。
“官人,不能冒险啊。妾身就只有老父亲,还有我那哥哥两个亲人了。要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啊?”
不比金莲总是自称奴家,三娘的自称就是妾身。相比起来,还是奴家更风骚一些。这三娘不比金莲身子软,苦惨求情都硬邦邦。
他沉吟道:“这样,我写一封信给那宋江,让他不要对扈家动手。另外为了避免意外,我派人去你家中,接你爹和你大哥来这边小住一些时日。一个祝家而已,灭了就灭了,自有朝廷追缴。若梁山不知足,动了扈家,哪怕是一根花花草草,我立马调兵灭了他们,你觉得如何?”
调兵当然只是一个说法,毕竟他有官无职没差遣,只空名头哪里调得兵。不过他可以写信给禁军厢都指挥使,可以给梁山四周的知府去信,各地开始剿匪,即便没有朝廷调令,那也是兵围梁山。八百里水泊确是福地,但也是限制。一群不事生产的草寇,只围而不打,便不攻自破。
“谢谢官人。”
王言瞥了她一眼,笑呵呵的没再言语。他知道,三娘是想要他直接弄死梁山,或者是给扈家旁系提供一些保护,但是她不敢开口继续要求。
不开口是对的,因为自从攀上了他王大官人,扈太公、扈成两个直系倒是没事儿,反而更加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怕行差踏错惹上麻烦。但是扈家旁系就不行了,飘厉害。都他妈的扛着他名头跑汴京装逼去,汴京都敢如此,更不要说在地方上了。要不是这扈三娘哭求,就不是打断一条腿的事儿了。
回到房里写了信,有护院头领岳海川亲自带人快马出发……
岳海川这些年一直安心习武,带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护院。他的武功当然不是最高,但他的地位就是在那里,这些年的脏事没少做,也是少数知道一些大官人布局的核心成员。老婆孩子都在王家庄,生活富足,啥也不缺,衷心耿耿。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虽然岳海川的外表还是从前那般五大三粗,但长久以来的地位,加上大官人一向霸道的影响,以及大官人三令五申强调的加强文化学习,他外显出来的强烈自信渲染的整个人都不同,不复曾经的粗胚糙汉。
在祝家庄外梁山人马驻扎的营帐中,他拱了拱手,自怀中取出大官人手书的亲笔信,双手敬上,敬的当然不是宋江这个强盗头子,只因这信是大官人写的。
“宋头领,我家二娘子闻听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