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时候。也不磨叽,拿着一个小包裹,出门栓在马背上,没要手下跟随,直接离开。到了老朱家门口,只招呼了一声,等候多时的朱开山笑呵呵的出了门,又嘱咐了一下不用老朱媳妇做饭,二人骑马驾驾驾的跑到了镇上……
城镇,是人口散落聚居,因各种生活需求所催生出来的,位于交通便利地点所在的,有一定规模工商业服务的人口集散地。
因为近年来政策移民,逃荒移民的迁徙落户,元宝镇应运而生,成镇也不过是近十来年的事。有求就有供,元宝镇虽然新生,但该有的一点儿也没差,杂货铺,饭馆,理发,五金,铁匠铺等等,该有的都有。
最大、最豪华的饭店名叫醉仙楼,金字招牌的字迹也是龙飞凤舞,但空有其形,缺筋骨、少精神,非是大家所书。八成是哪个不第的秀才,收了润笔,一气而成。
醉仙楼是个二层建筑,这个年代的装修风格自然古朴,也没什么别致,相比别家,差的也就是个档次。一楼是散台,二楼为雅包。
临街的一间最大的名为鸿运堂的包房中,王言、朱开山、夏元璋,三人聊的正欢。朱传杰、夏玉书两个小家伙,吃的正香,只是朱传杰的耳朵却高高的竖着,不声不响的听着大人们说话。
“夏掌柜,我和老朱大哥是把兄弟,你和老朱大哥也是天定的缘份,咱们也吃好喝好聊的好,谈谈正事儿吧。”
“王老弟说的不错,确实是天定的缘份,咱们都是一家人。”夏元璋看了眼跟得意弟子一起的自家女儿,和对面的朱开山相视一眼开怀大笑,随即又转回头看着两个小孩:“传杰,玉书,我们说点儿的事,你们两个吃的也差不多了,就出门玩儿去吧。”
夏玉书撅了撅嘴,就要跟着又些小失望的朱传杰起身离开。
王言出声道:“没事儿,都是自家孩子,岁数也不小了,咱们又不是做什么杀头的买卖,听一听不碍事。”
“谢谢王叔。”夏玉书多云转晴,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对着亲爹吐舌头。
“小丫头片子……”夏元璋摇头一笑:“王老弟,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凡是能办到的,我夏元璋绝对不皱一丝眉头。”
这是朱开山拿对他的救命之恩做桥,他之前收两个孩子当伙计,朱传武吃的一根老山参顶不住。所以能力范围内,合理需求,他要帮手都是应该的。
王言喝了口茶水说道:“元璋大哥是做买卖的,一直经营山货、皮货,身家也是不菲,于经商买卖一道是大行家。不知元璋大哥是否有扩大经营范围,行商神州,货贩全国,让春和盛的名头享誉华夏大地的想法?”
你给我找来一个吹牛比的干什么玩意儿?几个意思?看了眼对面的朱开山,无奈朱开山不搭茬,一口一个花生米,自己喝上了,夏元璋苦笑摇头,应付着呗:“王老弟说的,岂止是我想啊,全国的商人都想。可想不行,咱们没那能力呀。你看你,还说着说正事儿呢,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
他看朱开山的那一眼,王言看的分明,笑呵呵的说:“元璋大哥可知老金沟?”
“当然知道了,开山大哥不就去了一年吗,跟你也是在那认识的,传杰都跟我说了。”
朱传杰对着王言嘿嘿一笑,随即低头喝茶,装死。
“那是传杰没跟你说全,我的身份不光彩,倒也不能怪他。”王言摇头道:“我也不瞒你,元璋大哥,老金沟现在是我的。”
摆手压住夏元璋怀疑的话,王言从地上拿起他带过来的小包裹,摆在桌子上伸手示意:“元璋大哥请过目。”
夏元璋孤疑的看了眼王言,瞥了眼含笑的朱开山,扫了眼一个样的朱传杰,缓缓的打开了面前的小包裹。是一片黄澄澄,亮瞎了眼,全是十两一根的大黄鱼,细数一下,整整三十根。就这么一小堆,比他的家当都还要多。
“如何啊,元璋大哥?”
发呆的夏元璋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王老弟就别打趣我了,天下间看着这么一片金黄,能够面不改色的当是不多。只是不知王老弟拿出这三十根金条,是何意啊?”
王言竖起两根手指:“其一,证明我所言非虚,老金沟就是我的。其二,想要入股元璋大哥的春和盛,帮助元璋大哥开工厂,从洋人那里购买机器。元璋大哥以为如何?”
“入股?”
“入股!”
夏元璋没说话,默默的喝起了茶水。
半晌,他放下杯子,双手放在桌下,幽幽开口:“不知王老弟打算占股几何?”
细微的神情变化,王言尽收眼底,摇头一笑:“具体占股多少,还要元璋大哥开口,我们再行商议才好。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三十,只是前期的投入,以后还会陆续追加。”
夏元璋知道这是他们春和盛的大机遇,面对名和利的巨大诱惑,他沉吟半晌,咬牙道:“只要你答应不改春和盛的名字,现在让我夏元璋,以后让传杰做大掌柜,我让你九成五。”
朱开山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