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雪的冬日里,也到处都有人在劳作,只不过人们虽然冷,但干活却是热火朝天,嘈杂非常。
百姓们的吵闹与这座破败的城,格格不入,但又格外的和谐。
张鲁走出规模庞大的馆驿,踩着地上的薄雪,跟一个甲士分别上了马。马儿小跑在宽阔的朱雀大街上,钉铁的马蹄,踩踏在大青石上,哒哒向着皇城过去。
朱雀大街长九里,东西走向,直通皇城,馆驿正是在九里之末。光是看着大街两旁的建筑,大街中央半成的雕塑,张鲁就已经想到了未来这一路该有多么的震撼、壮观,那又该是何等强大的一个帝国。
他以前来过洛阳,帝都么,不来逛一逛总觉得没见过世面,那还是他年轻的时候来的。相比起来,他觉得竟然是现在的洛阳更加的恢弘大气……
张鲁望着高大的皇城宫墙,见城墙破败,只有简单的修补,并没有翻新的迹象,很是不解。“敢请教,为何此城墙无人翻新?”
“外城墙亦是未曾翻新。”那甲士笑了笑,说道,“大将军早已有言,我等必战于域外,不乱于内,城墙只护贵人,不护百姓,不要也罢。”….
感受到了甲士话语之中无尽的自豪,张鲁十分识趣的对着皇城拱手:“大将军高义。”
甲士给了张鲁一个算你懂事儿的眼神,转身纵马向皇城内奔去:“随我入城。”
张鲁又仰头看了一眼城墙,双腿夹了马腹,随着甲士进了大开着的朱红大门之内。内心也在感叹王言到底是黔首出身,皇城之内武装纵马,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啊……
随着甲士骑马到了写着书房的大殿,一开门便是春天的温暖。在东南角的角落,他看到了一身单衣,披散着头发,独自坐在那里翻书的王大将军。
当即,他快步过去,以头抢地:“汉中张鲁,拜见天武大将军。”
早在张鲁进来的时候,王言就打量过了,身量一米七多,保养不错的胖子。毕竟是张良十世孙,天师道祖张道陵的孙子,正经是有传承的,保养的不好才是不该。
就是眼袋有些肿,眼圈有些黑,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休养好。用脚想也能知道原因,还不是被他王大将军吓的。
“起身罢,坐下说话。”王言摆了摆手,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谢大将军。”张鲁高声道谢,小心且端正的坐在了王言对面的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压着呼吸,脑袋已经流了汗。
“公祺为何汗流不止啊?”王言笑呵呵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他的面前。
“回大将军,大将军乃天人也,鲁乃凡人,有天威压顶,难以承受,故而汗流不止矣。”
张鲁没说谎话,他一进来,对上王言平淡的目光,便感觉威势无匹,压力太大了。
这当然是王言故意的,张鲁是修行之人,玄之又玄的第六感比常人强很多,王言也就是吓唬吓唬罢了,就这他还没放杀气呢。就他造的孽,搞不好阎王爷都得给他点烟。
肯定也没有那么神,说白了不过就是张鲁不能左右自己命运,心中忐忑,心神不宁,休息不好,精气神不稳。王言端起了架子,强大的自信对于张鲁就是一种冲击。他要是表现出了敌意,那也就是释放杀气了。
“不必忧心,汝既明晰形势投我,必然与汝富贵安宁。”
王言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汝乃留侯后裔,又为张陵之孙,治汉中之民也以教条行事,民间多有信徒。吾意将华山与汝张氏开宗立派,修建道庭之资需汝张氏自筹,张氏可经商,可入文昌阁,不可为官参军,汝意如何?”
张鲁腾的一下站起身,后退几步就是跪地磕头:“张氏拜谢大将军厚待。”
“公祺道心不稳,未免急了些。”王言淡淡的声音响起,“汝教规教义当加以修改,合我法度为止。”
“大将军所言甚是,必然如此。”
“张氏藏书,皆送来洛阳,彼时书坊会印刷成书,与汝张氏一份。”王言确实有几分好奇,很想看看,张氏家传到底有何能为。
“张氏但听大将军之命。”张鲁又能说什么呢?他没有选择的。
“去罢。”
一直没抬头的张鲁又是磕头跪拜:“谢大将军。”
起身,退步,这才转身离去。
出得门外,看着被雪阴霾的天空,感受着雪花落在肌肤上的冰凉,张鲁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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