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宝珍因为嫁给了府城的富商宋贵强做填房,如果不是宋贵强有克妻的名声,克死了前两任妻子,城里的姑娘都不敢嫁,也轮不到她嫁。
可是朱门媳妇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嫁进去后,因为她是泥腿子出身,宋家一家子都看不起她。
后来大房温家富开的酒楼越做越大,亮哥儿在麓山书院里读书也总是被夫子称赞,她在宋家的地位才越来越稳固。
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宋家亲戚才对她客气了一分。可是也只是客气了一分,没再给白眼她看而已。
现在温婉作的曲子居然能够参加千秋宴的竞选,宋家那一大家子对她的态度来了个十二分的转变,今天甚至连宋贵强也亲自陪她回娘家了!
她知道温家富这一房人就是她的底气,所以她自然要讨好温家富这一房人。
而她甚至忘了,当年她嫁人,那嫁妆之所以那么丰厚,是王氏见她整日抹眼泪,说担心嫁过去被人看不起。
那时,两人的关系比较好,温宝珍对王氏挺尊敬的,每天嫂子,嫂子的叫着。
王氏又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生了,心灰意冷,想着那些身外物留着也没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时心软,便给了一大半关系还算好的小姑子,她怎么也没想到后来会那么艰难!
暖姐儿有次需要药钱,王氏去府城问她借,她却推说没有,说自己在宋家又要打赏下人,又要如何如何,有多难。
王氏心里又急又气,忍不住当场骂了她一顿,说她没良心,白眼狼之类的。
两人因此彻底交恶!
姑奶奶温宝珍开始对王氏一家不是无视,就是冷嘲热讽。
当然这是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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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温暖一家,二房三房一家都离开后。
郭夫子才问道:“家富,你四弟家做什么的?”
那么多鲍参翅肚,那比碗口还大的鲍鱼,他在京城本家见过,那是皇上赏赐的!
温家富脸色难看,被人这么打脸,但对未来亲家,他还是打起精神道:“四弟因为脸上有伤疤,看着吓人,没人敢请,他就是一个打杂的,什么都干,送货郎啊,码头搬运工,盖房子……什么都干,没有一样长久的,都是跑腿的工。前阵子倒是卖了个菜方子给如意酒楼的老板,赚了五十两。”
如意酒楼老板?郭夫子听了想到了什么,倒是没再问了。
估计是拿着别人的货,装模作样,也不知道那些金贵东西岂是能随便碰着磕着的。
到时候他赔得起?
想是这样想,他也没多说什么只嘱咐了温亮几句,让他好好参加麓山书院的考试,然后便带着女儿告辞。
温亮亲自送两人出去。
郭倩妮红着脸看了一眼温亮,悄悄塞了一样东西给他,然后才跟在她爹身后离开。
两人马上就成亲了,本该不能见面的,但正好听说温婉入选了千秋宴的竞选,她才求她爹带她过来。
两人离开后。
大房一家子的脸色也不好看,明明是婉姐儿的庆功宴,却被那短命鬼故意推翻一地的鲍参翅肚,弄得一桌子人食不下咽,难堪至极!
“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不就是有几只鲍鱼,还故意踹翻了凳子!”温玉心里一阵憋屈。
温婉目光晦暗不明,那是几只鲍鱼吗?
她分明看见了还有其它鲍参翅肚。
“四叔一家为什么有这些东西?这不应该啊!”
“我估计他是帮唐老板做跑腿吧!听说他大哥唐柄康海味干货的。”
温婉哂笑:原来是装的,吓她一跳!
她温婉的道:“爹,我去练琴了。”
离千秋宴还有几个月时间,那曲子她还没练熟,有些地方太难了。
她得抓紧时间,绝对不能出错!
她要一举成名!
“好,别管这些糟心事,糟心人,你只需要专心练琴就好。”小朱氏马上道。
“玉姐儿,你的画画好了吗?你不是说徐大师那天会去拍卖场,赶紧去画画。等你成了徐大师的弟子,你哥考上了举人,当了官,你就是官家小姐,你大姐有名望了,你再有徐大师弟子的身份,这以后啊,什么人家的公子不是随你挑?”
小朱氏想得远,她将儿子,女儿的未来都规划好了。
而她几个孩子也出息,正一步步按她预想的道路去走。
“画好了,我再去修修。”温玉也回房了。
小朱氏待孩子都不在,才黑着脸道:“家里凳子莫不是被那老板骗了?那瘟神怎么一踹就断!”
温家富也黑着脸:“一定是,我看看是不是用了些软木骗我!我去找那老板算帐!”
他一踹旁边一凳子的腿脚,砰一声,凳脚却没断。
他不信邪,觉得是因为他刚才没用力!他用力一踹,这回他脚趾头的指甲都踢翻了,黑色的鞋面渗血!
痛后他脸都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