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庭轩天没亮便准时回到世昌伯府训练。
一个时辰后,早练结束。
温暖指点了林庭轩一番,然后便离开了。
今日牙行有人过来,趁着这几天留在京城,温暖打算在京城置办一些产业。
林庭轩自己一个在训练场继续训练。
一直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林庭轩正准备离开,温馨手上拿着一个包袱,走到了他面前,将包袱递给他:“林公子,给你的,谢谢你那天在山上救了我。”
林庭轩看了一眼眼前浅蓝色的包袱,又看了一眼,眼前惴惴不安,担心被拒绝的姑娘。
他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接了过来:“那是应该的,温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温馨见他收下了,明显松了一口气:“我这也是应该的!我不妨碍你啦!”
说完温馨便跑开了。
纳兰瑾年刚翻墙过来,远远的看见了这一幕,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崭新的锦衣银袍,转身翻墙回去了。
林庭轩拧着包袱回到了房间。
他将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有一套崭新的衣服。紫色的,针脚很密,几乎看不见。
想到少女眼底的黑影,想到昨日同父异母的弟弟故意说的一番话。
他的心像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记忆中除了祖母和外祖母给他做过衣服,就没有人给他做过衣服了。
但外祖母和祖母的年纪都大了,眼睛不好,已经很多年没有给自己做过衣服了。
母亲去世得早,而且是因为生妹妹难产过世的。
那时他只有三岁,对母亲都没什么印象。
一个月后父亲娶了他的亲姨母做续弦,还带回来了一个弟弟,比妹妹只大十天。
小的时候他不懂事,只知道姨母在父亲和祖母面前对自己和妹妹很好,没有母亲的他总想亲近她。
只是在父亲和祖母不在的时候,她对自己和妹妹很凶,又掐又打的。
慢慢的自己就不敢亲近她了!后来他也不知怎么就被父亲讨厌了。
无论他怎么乖,怎么努力,父亲都越来越讨厌他。
妹妹也很胆小怕事,不讨父亲喜欢。
有一年皇上举办秋猎,父亲说一家人都去参加。
他听见父亲抱着弟弟说山上有什么什么,爹爹给他猎什么什么,还说教他骑马。
弟弟高兴得在他怀里手舞足蹈。
他当时很羡慕,也有点期待,因为父亲说一家人都去。
然后一家人都去了,只有他和妹妹留在府中。
他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了。
……
想到这里林庭轩心一痛,他收回思绪,表情有些冷。
他的视线落在包袱上那件紫色的锦袍上,脸色稍缓,他忍不住拿起往身上比了比,很合身。
然后又小心的折好,放回包袱里,包好,放到柜子里了。
—
牙行的牙侩拿着几个本子上门了。
他向温暖介绍京城有哪些铺子和庄子卖。
京城的铺子都很贵,在偏僻的街道,小小一间都要一万多两。
那些繁荣的大街,更是十几万两一间。
而且不用想,因为都是有价无市的,早就被京城的富贵人家买了,没什么事,人家也不会卖铺。
庄子近郊的也没有,都是离京城比较远的。
京城许多世家大族,富贵了好几代,底蕴是难以想象的。
而这些底蕴许多人刚开始都是靠铺子和庄子的出产来积累的。
温暖正在院子的花架下认真的看着庄子的介绍。
斑驳的光影洒落在少女身上,宁静美好。
纳兰瑾年走了过来。
男子一身银色的圆领锦袍,衣服洗得有点发白,可是一身旧衣的他,也挡不住风华潋滟,天生贵气。
牙行的人之前带人去瑾王府,可是认出了这就是瑾王,赶紧低着头恭敬的行礼,连头也不敢再抬起。
温暖抬头看向他,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衣服不到一秒,又低头看手中的册子了。
纳兰瑾年:“.......”
这是他翻了半天,在十几个衣柜,满满的新衣中,找到的唯一一件在两年前边疆穿回来的衣服。
纳兰瑾年一撩一摆,动作有些大的坐在温暖面前,他的手状似随意的放在桌上。
银色的箭袖铺在桌面上,占了大半张桌。
很明显,衣袖上有一处地方破了一点。
他是不会说出去,那是他刚才故意扯的。
温暖皱眉:“拿开手,你的衣袖挡住了我的视线了。”
“........”
纳兰瑾年默默的拿开了手,郁闷的目光落在她看的册子上。
“买庄子吗?有没有看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