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河图······”皇甫仁和念叨着这个字眼。
除了萧冕所属,他人皆不知晓皇甫仁和在十四年前有过一场奇遇。那场奇遇,让皇甫仁和得到了洛书河图中的河图,也让知晓了是谁灭的轩辕世家。
灭轩辕世家者非是别人,正是那大玄国师萧冕。
当年萧冕为了洛书河图而攻杀轩辕世家,但到最后,却只获得了洛书,另一份至宝河图,却被皇甫仁和所获。
皇甫仁和研究河图十三载,论阵道造诣,实际上还要超过王玄机,只是他平常掩饰得好,并且很少应用,是以无人知晓这位大祭酒藏得有多深。
可哪怕是有河图在手,皇甫仁和也自知无法控制大阵之中的地气流动,更不知这些地气会用作何用。
他在阵道上的造诣,到底还是不如当年的那位奇人。
“莫非这当真是天意?天意让大夏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皇甫仁和自语道。
若不是人为,那就只能是天意了。
也许正是因为夏皇的倒行逆施,才让大夏面临这般大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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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气的异常,皇甫仁和还有其他人应该都已经察觉了,他们在发觉无法理解之时,也许会认为这是天意。但是······”
广袤的地窟之中,九条曲折如龙的河道之尽头,夏皇身体凌空,俯视着那如龙一般的河道,看着那河道中的玄黄之水,哈哈笑道:“本皇不信天,这异常,也非是天意。”
那九条河道之中流淌着玄黄色的河水,这河水每一滴都有百斤之重,看似为液体,实则是地气凝结而成。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玄黄之色正对应此时的地气之色,地气为龙脉之气,其凝结之物,即为龙脉之血。
这,是龙血。
这些龙血在河道中流淌,最终,化作龙形飞入高空,没入夏皇的体内。
夏皇的身躯之外有龙影浮现,其身躯蜿蜒盘桓,充塞地窟,明明是无形之虚影,却带来深重如渊的威压,甚至于连那被龙影触及之地,都留下了龙躯压碾的痕迹,在地上、地窟石壁上留下龙鳞状的印痕。
如真似幻,似假还真!
这龙影一现,那流动的龙血就更为快速,飞快没入位于龙首的夏皇体内。得龙血入体,夏皇的气机未有太大的起伏,好似实力并未因此而有大幅度的增高,但那气息,却是有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就像鱼跃龙门化作真龙一般,夏皇的气息从人升格成某种更为尊贵而完美的生物,双眸开合,神光照耀,地窟缓缓颤动,甚至于,连大地之上的天空都出现了异象。
明明是寒冬腊月,突得炎热无比,街上穿着棉袄大衣的行人汗流浃背,纷纷要脱衣散热。
但在下一刻,气候有变得寒冷至极,留下的汗水变成了冰粒,原本的冬装都无法抵御住这股寒冷,天上落下鹅毛大雪,寒风拂面似刀锋,让面容生疼。
街道上,弦主探出雪白的玉手,接住一片雪花,道:“这场大雪,比起我和司命的合招‘天下有雪’也只差了那深入心神的寒意了。”
“天下有雪”的雪落在身上,更落在心里,那无形之寒冷深入心神,让神魂都为之冻结,那才是“天下有雪”的真正杀招。
但在表面上,那能覆盖一座郡城的大雪,也有着沁入骨髓的森寒,而此时这冰寒气候,不弱于当初“天下有雪”塑造出来的冰天雪地了。
这是天然?还是人为?
若是人为,为何以二人之灵觉都无法察觉是何人所为。
若是天然,之前的炎热天气又该作何解释。
并且······
“又有变化了。”秦旸以地极二窍感应大地,道。
就在刚刚,地气又有变化,比起之前的转瞬即逝,如今的变化更为明显,也更为剧烈。
那奔涌的地气使人不得不说怀疑这地下是有岩浆,尽是如此之躁动。哪怕是下一刻稷都大地震,秦旸也还不惊奇。
地气变化之剧烈,莫说是风水术士之流的人物了,便是感知能力强大的炼神武者都能感应到。
这已经是不再掩饰,毫不在乎暴露了。
因为这诡异的气候变化,稷都之中议论纷纷。又过了一会儿,有军装汉子骑马而来,边跑边大喝道:“怀王有令:天现异象,三刻之后,稷都封城,今夜宵禁。”
“怀王有令:······”
夏皇不理朝政,负责监国的便是太子与怀王。二人轮流执政,看这情况,今日执政的是怀王。
“走吧,我派人在驿馆附近安排好了住所,今夜,可能有好戏看了。”弦主道。
“那就让师弟拭目以待吧。”秦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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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驿馆之中。
刚刚入住的玄翼王北辰浩宇也察觉到了地气和天象的双重异变,面露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