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当叶横江父子赶到广陵郡之时,有关叶昭南弑兄的传闻已是传得沸沸扬扬了。
作为江南道一大名门世家,叶家受到无数人的注视,这番变故,自然也在最短时间内为众人所知。
“爹······”叶沉云十分担忧地看着自家老父亲,从叶横江那紧紧握住的双拳,就能看出此时他的内心有多不平静。
弑兄,乃大不韪之事,这一旦确定,那叶家多年来的名望,就毁于一旦了。
“走,和老夫去见见那逆子。”叶横江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这句话来。
二人直往靖武司行去。
然而,当他们到靖武司之外时,却见这偌大的衙门一片肃杀,里里外外都有人进出,遥遥还能听见一个咆哮声。
“靖武司地牢,有人攻打过,有人越狱过,但从未出现有人悄悄消失的先例!”
诸葛清风咆哮道:“狱卒们都是饭桶吗?你们这些外边的巡使都是饭桶吗?竟然连人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诸葛清风是气得三尸暴跳,整个人都出离愤怒了。
早上刚刚把人收监,结果到了傍晚,人没了。
什么时候没的?不知道。
怎么没的?不知道。
有没有外人潜入?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诸葛清风能不气才怪。
这人是死是活没关系,反正说到底也不是什么要犯,他靖武司主要管的是江湖纷争,不是凶杀,之所以收监叶昭南,也不过是因为他涉及到的叶家影响力匪浅罢了。
诸葛清风之所以如此暴怒,不是因为叶昭南消失了,而是因为叶昭南不知何时就消失了。
这代表着,只要有心,那用这消失方法的人就有可能让靖武司地牢里的任何一个人消失。
靖武司地牢成了他人随意进出的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让人消失就让人消失,这才是最让诸葛清风愤怒的。
“大人,叶家家主叶横江携其子叶沉云求见。”有下属汇报道。
“叶横江······”诸葛清风头疼地摇头。
他就知道叶家人差不多快到了,才让人去将地牢里的叶昭南提出来,可没想到叶家人还没来,叶昭南却是消失了。
“本使亲自出去见他们吧。”诸葛清风道。
他出了衙门,在门口见到那不怒自威的老人之时,直接开门见山道:“叶老爷子,恕本使不慎,令郎叶昭南,在地牢中无声无息消失了。”
“消失?”叶横江面皮微动,“诸葛掌使,老夫想知道这是个什么说法?”
即便是心中又怒又气,但风风雨雨几十年闯荡下来的叶横江并未失去理智,他心知靖武司地牢的防守是何等严密,也明白现在急的不只是自己一人。
“就是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如何做到,令郎叶昭南从我司地牢中消失了,不见踪影。”诸葛清风神色凝重地道。
“没有任何痕迹?”叶横江问道。
“没有,”诸葛清风摇头道,“别说痕迹了,就连一丝异常都没有了。”
这才是这此消失最大的谜题。痕迹、异常,全都没有,在发现叶昭南消失之前,狱卒和外边执勤的巡使甚至不知道里面没了人。
“简直就像是鬼怪一般。”诸葛清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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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兰陵生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叶昭南,“你把他坑进去,再把他捞出来,周兄你是闲着没事干嘛?”
“周某时间宝贵的很,没闲情干闲事。”秦旸淡淡道。
“把他坑进去,是为了让叶昭南弑兄的名头传出去,把他捞出来,是让案情更为迷离。”
“而之所以这么做,是要告诉暗中的某些人,我们来了。”
我们来了,墨家人来了。
针对叶家,让人从靖武司地牢中消失,有这胆气,有这本事的人,不多。暗中的某些人肯定能想出这是何方做的。
“接下来,便是钓鱼与被钓鱼的游戏了。看看是我们钓出敌人,还是敌人让我们先付出水面。”
弦主被披露身份,秦旸针对叶家,都让墨家先露了痕迹,但不管是高绛雪还是秦旸,都未曾真正露面,真要论起来,墨家还是处在暗中。
现在秦旸率先出手针对叶家,要将所谓的诛魔扼杀在摇篮中,那么暗中之人是出手呢?还不是继续静观其变?
双方的博弈,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接下来,便是要让‘叶昭南’多杀人,杀到叶家压不住,杀到所谓的共伤诛魔分崩离析,且看敌人出不出手!”秦旸道。
“弑兄,杀人,啧啧,我现在感觉这叶昭南真可怜。”兰陵生怪笑道。
“你要是真可怜他,就别笑。”
秦旸转身,“他就交给你了,别弄死就行。”
“等等,周兄你还没和我说你是如何从牢